见到老d后,袁征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人,他的样子相貌,尤其是额头上的那颗黑痣,跟父亲向自己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来啦!”
“让您久等了!”
“你比你爸准时多了,还有礼貌!”
“是吗!那我很欣慰,没让您失望。”
老d摆摆手,一副自我安慰的苦脸,笑向袁征说:“失望倒是没有,但在资本市场里,情绪上的波动是最没意义的。操盘者必须学会冷静和麻木,就像你现在这样!”
“哪样?”袁征问。
“明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也要毫无顾虑的走下去……”老d的眼神这时充满了凶厉。
“我爸在哪?”
“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
“他们都说只有你知道他的下落!”
“他们?”
“就是他们……”
“那你去找他们就行了,何必非要见我!”
愣了一下,袁征再没说话,看着此时看着黑天鹅的老d,双手扶在亭子的栏杆上,相互保持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
须臾,老d转过脸来,正像他刚才转过去的那般,还是什么也不说,而是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时,袁征才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佝偻中年男子,明显带有知识分子的天生气质,很像大学里的讲师,或者往高一点说,教授!
“走吧!”老d说完时已走在了前面。
袁征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跟在老d的后面,不一会便进了一栋精致的别墅。
在欧式风格的柔软沙发上坐定后,老d意味深长的对袁征说:“小征啊!你父亲的事,可大可小,但不管如何,他不该那样做!”
“也许是他一时糊涂,希望您能帮他一把!”袁征恳求道,脸色很难看,像是初愈的病人。
老d又摆摆手,连声说:“不不不!错过了当时离开的机会,现在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
这句话又令呆坐一旁的袁征一头雾水,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始终将他蒙在鼓里。
几乎是袁征与老d见面的同时,另一场审讯也在蛇城的某个角落的问询室再次拉开帷幕了。
审问员: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逃避罪责吗?
袁枚:(沉默)……
审问员:回头看看你身后的八个大字,是什么。
袁枚:(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警示标语,但还是像上次被抓到时的沉默不言)……
审问员:拒不交待事实,如何争取为你从轻发落,请你不要自寻绝路……
袁枚:(听完对方的话后不久他又重复了第一次被提审时的观点立场)……我之前说过,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帮凶而已,其余的什么事,我不知道!
审问员:幕后指使者是谁?
袁枚:(沉默)……
审问员:如果说出来,将是你的立功表现,可以向法官替你求情。
袁枚: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
审问员:那请你说说事件的整个过程。
袁枚:你们不是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吗?
审问员:有些细节,还请你说明白。
袁枚:什么细节?
审问员:你公司当初在上市的过程中,是否向有关人员行过贿?
袁枚:(语气十分肯定)绝对没有!
审问员:没有?
袁枚:因为公司当时的i具体工作,由我全权负责,所以我很清楚!
随后,审问员又提出了一些问题,袁枚要么闪烁其词,要么保持沉默,最后还是以他的那句----“我只是个帮凶”,草草收尾。
袁征走后,老d心里十分清楚,袁枚不会这么快就供出自己来,事情或许还有大的转机,关键是背后的金主们,必须慷慨解囊,将袁氏集团从肮脏的泥淖中拔救过来,否则结局只有鱼死网破。
然而,袁枚在与儿子取得联系后,知道外人实在不可靠,还是决定供出了老d及其背后的黑暗资本集团。不多久,老d也被抓了起来,而他背后的金主,除了成功“上岸”的少数几个,其余全部逃往了国外。
蛇城的角落,依然冷冷清清,相似的审问又在同一间昏暗的小屋子开始了。
审问员:姓名?
劳东:劳东!
审问员:年龄?
劳东:47。
审问员:职业?
劳东:金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私募经理,实际的控制人!
审问员:你很配合!这很好,希望你能详细讲述案件的全过程,这也是为了减轻你的罪责。
劳东:好的。关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差不多十年时间过去了,我不止和袁氏集团这一家企业‘合作’过,还有另外的八家上市企业,总共九家公司,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是哪些公司了。为什么是九家,而不是七家、八家,或十家呢?因为我本身非常喜欢‘九’这个数字,不论从好坏两方面来看,‘九’都是一个完美的数字,它尊贵、高雅、沉稳、阴鸷,甚至更多特性,是人生的根本追求,象征着我会成为资本市场的至尊玩家,享受信徒们的最高尊崇!(说到此处时被审问员打断了一下)……好的,回到操纵市场的游戏中,在我眼里,二级市场就像是一座青楼,里面有面容十分姣好的姑娘,也有丑陋下等的次品,而我则最喜欢其中的花魁。我能让这风月场所成为极乐世界,也能让它成为生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之地,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依靠流言蜚语。(这里又被审问员强行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