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穿的厚实也不影响靖远侯的风度翩翩。他今儿个穿得鲜艳,整个人缩在酡红绣金团花对襟长袍里头,白得跟雪似的,水溶荡漾着想,衣服掀起来,只怕那截手腕子都是透明的。
只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字的靖远侯很是愧对他那双看着就能叫人醉熏熏的眸子。
天生冷清冷性,还真是对不起那张脸啊。水溶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下划去,心猿意马之际,没听清楚被他想象里头上下其手的人嘀咕的那句可还有好些时候呢。
虽说是想着要来看看未来的女婿,但水溶也不会真好意思要人家把才出生两天的婴儿抱出来给他。故而知趣地直接去了他院子里,林沫自然是要挨个地把妻子妹妹弟弟那儿都走一遍的,他觉着无趣:你大儿子呢?抱来给我玩玩呗。
林沫深深地看了一眼,道:这个点儿修朗刚吃完了睡下呢。
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吃了睡,睡了吃。
跟我家俩丫头一样。水溶笑了笑:你说我也收个义子如何?
那不是随你高兴?林沫挥了挥手,先去看看静娴同儿子。他还不知道水溶的心思无论如何,北静王府没有继承人是最好的事儿,皇帝估计也高兴。至于收义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然是要收的,但却不该是水溶自己做主。他好歹姓水。这么年轻就收个小孩,自己调养大,跟亲儿子有什么区别?林沫想着,皇帝不出意料,是要直接给他个已经能独当大局的。
能活到那个时候,也不错啊。他笑嘻嘻地冲自己正在苦恼的小儿子扯开了一个鬼脸。
静娴今日气色好了许多,只是仍是憔悴,嬷嬷们不许她洗头洗澡,说是要惹下病根子来,连喜儿提议的拿热布给擦擦身子都不行。这天虽然还挺凉快,但她昨日汗水泪水流了不少,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臭,哪儿都不舒服。
林沫也无法,去问了善仁堂的掌柜的,只是老大夫却说:说是无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奶奶的身子不比什么都重要?他便也弃了这想法,只宽慰静娴:也不过忍忍,这么多年都下来了,现在好歹天气还算适宜。
静娴抱怨道:修航可千万得是个好孩子。
这是自然。林沫怀着无限地期待和无限地欣喜凝视着自己睡得昏天暗地的儿子。
林澈说,这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他拥有比他的父辈优秀许多的身体同家世,现下还不知道他聪颖与否,好学与否,但若是为人父母的教养得好,起码能是个清白无害的。林沫抱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觉得软和得不行。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要做一个不溺爱的父亲多么不容易。他简直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推到这个孩子面前去,怎么舍得叫他吃一点苦。不知将来教导这孩子念书,不听话的时候,自己能不能狠得下心罚他呢。
提前了好几年就开始忧虑的父亲被他的妻子打发去陪客人了。
做客人的却也有出乎意料的小客人。
他坐在林沫的椅子上,有些头痛地看着低眉顺眼的少妇和她怀里哇哇大哭的小婴儿。
听说王爷想见见修朗女人长得挺秀气,头发低低地挽了一个髻,插了一支芙蓉粉蝶钗,穿了一身桃红,看着也算风姿绰约,她怀里的小孩儿,正因为被打扰了休息啼哭。
水溶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妙荷:好丫头啊。
慈母心肠,见正经小少爷生下来后的千娇万宠,忧心自己儿子的前程。打听到北静王要收义子,想起申宝当年救的其实也有这么个主子,病急乱投医地想试一试水溶一边笑这女人的痴心妄想,一边又不忍嘲她贪得无厌,只得道:这孩子哭得厉害,要是让泰隐听到了,还当我拿他宝贝儿子怎么了呢。我家姑娘这个点儿是要睡一觉的。我可不敢打扰小少爷小姑娘的。
云夕脸一红,眼眶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