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傻!你是施了甚么邪法,还是下了甚么蛊!为何我变成现在这样!
喻怀仁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那人竟从这平淡一句中听出一份担忧来,登时愣在原地。
自商钟鸣水下逃生,脑子回过神来,哪能不觉得蹊跷。原本是打算狠狠折辱此人,再杀之后快,却不想从中途变了味道,明明从不曾尝过龙阳之好,却是鬼使神差一般,光天化日荒郊野外,竟对仇人起了情欲。
恼恨之余,更是猜测喻怀仁动了什么手脚。
却不曾料到,这手脚动得如此厉害,竟是日思夜想,那人婉转柔顺的样子总挥之不去,那轻柔爱语也如在耳边低语一般,时时萦绕,明知那人必是虚情假意敷衍,仍是难以忘怀。每每在梦中与那人相会,时而柔情旖旎,时而狂风暴雨,总归是巫山云雨便是找了女子来作伴,也不顶用。
是以捉了喻怀仁,他第一件事便是兴师问罪。
好!好,既然你不承认,也很简单,我把你杀了,看你还怎么兴风作浪!
说完将人推到地上,抽出剑来,指着喻怀仁心口,便要刺下去。
喻怀仁面色沉静,仍是看着商钟鸣。心中思忖,此人功力不凡,自己不是对手,还应智取。想起上次那情形,便开口:你是来带我走的罢?
商钟鸣一愣。
我等了很久。
只见商钟鸣剑尖微微颤抖:花言巧语!刚刚不还说,你对那姓宁的动情了?以身代君,好不痴情!
喻怀仁摇头,是那道人弄错了。便是养只狗,日久也会有情。
狗?商钟鸣笑了,忽然收了剑,神色阴晴不定,盯着他看。半晌互道,你说那句话来听听,若是说对,我便饶你一命。
那句话?
喻怀仁怔愣片刻开口:我爱你。
商钟鸣浑身一震,脸上一会儿愤慨,一会儿欣喜,一会儿犹疑,一会儿痴呆。喻怀仁有意趁机逃走,转念想此人轻功不差,自己逃不得远,反倒激怒此人,得不偿失。便只静待。
忽的商钟鸣在口中把这句话轻声念了三次,大笑起来。
我娘当年与我爹本是仇敌,却抛开一切,生下了我!后为我爹报仇,不惜出卖色相!北冥中人都是敢爱敢恨,我身为教主,竟然扭扭捏捏,还推托什么邪法蛊数,太不像样!
笑罢将喻怀仁揽到怀里。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无妨,今后有的是时间,叫你忘了那姓宁的。
忽然看到一件事物,眼神一黯,捉起他手腕,捏着那青玉镯子,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见他摇头,冷笑道,姓宁的当然不会明说。这是混沌琢,内中掏空,饲养了蛊虫,平日汲取些人气存活。另有一个镯子,名叫囫囵琢,养着子虫,若是子虫离了母虫三百里,母虫便会狂躁,伸出毒刺。你被刺中,半日便死了。姓宁的用这东西制住你的行动,好不留情。
喻怀仁自然头回听说,不由得皱起眉来。
商钟鸣更是一脸不悦:这镯子机关巧妙,戴上便取不下来。我自然是舍不得你死的。你却必需得跟我走。只有把手腕砍断了。他笑道,放心,你便是没了一只手,我也绝不嫌弃你。
第34章第34章
饶是喻怀仁冷淡非常,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心生惊怒。他闭了眼,伸手道:那便砍罢。
看你,商钟鸣在他额头上轻吻,我哪舍得,自然是说笑的。回头我再帮你想办法,想来姓宁的也在京城盘桓,我们先不离京城就是了。这里不是安全之地,我们快走罢。
说罢打横抱起,运起轻功便要提步。
忽然听得一声人语:商教主这是要去哪儿呢?
洞口那面带笑意、负手而立的,正是宁衍宗。
商钟鸣满脸冰寒,放下人来,一手擒着那手腕,另一手已抽出了剑,冷哼:宁阁主,你既已看见,我也就讲明了,喻儿我志在必得,你要是不肯放人,休怪我不客气。
宁衍宗神色不变,呵呵笑道,区区下人,商教主若是先头与我讲明了,宁某自然不会与商教主为难。只是,一声招呼不打便拐人,未免有失厚道。
算你识相,商钟鸣神色缓了缓,是我失了礼数,日后定会补偿一二。
不敢不敢,宁衍宗笑道,只还有一桩,喻怀仁虽说如今充作宁府家人,已非武林盟主之子,正合山庄亦是元气大伤,但终究也是武林中小有名气的少年俊杰;我一贯也是体恤下人的,少不得要问问他自己的意思。他勾着唇角,目光不经意瞥了喻怀仁一眼,若是他愿意走,我当然不说二话;若他另有打算,商教主硬要为难他,未免有**份。他笑了笑,喻怀仁,你果真要与他一起走?
话音才落,二人视线交汇到了喻怀仁身上。
喻怀仁愣了一愣,张嘴便要说话。
商钟鸣眉头紧皱,咬咬牙,忽然右手发劲。
只听一声金鸣。
返京路上,见同座人一贯的闷葫芦,宁衍宗也不禁再次感叹这人沉得住气。
我原以为你必要开口问抱朴观众人的安危。
你既然平安,想来他们也无事。
宁衍宗点头,心道岂止无事,李阳秋埋的好伏笔,不只米粮颗粒无损,灾民亦为禁军虎贲营驱散,更是差点也把义云寨劫匪性命留下了。所幸先前自己暗中提醒了那二当家,他们才得以全身而退。
虽是手中棋子挫败,他却是心情不坏,瞅着喻怀仁自顾自哼起小曲来。
听这曲儿越发不成调子,喻怀仁瞥了他一眼,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