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松了口气,刚往墙上一靠就又蹦了起来他恰好压着块瘀青的地方,又酸又痛滋味极为销魂。
怎么样了?
过来帮个忙,儿子张非郁闷地按住钟错,你能不能帮我瞬间恢复成毫发无伤?
就算我可以,你要怎么解释?
我比他帅!毫不犹豫。
算了,不行就不行吧张非咬着牙把头发撩开,死老头!居然敢对你下手!
钟错差点呛着:你误会了,他不是
我知道,张非烦躁地甩甩手,他没那种爱好要是真有我就替妈阉了他不过在我家里还敢找你的麻烦,当老子不存在么!
是么,不知为何钟错觉得张非现在连黑眼圈都顺眼了点,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管他什么原因张非休息够了,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一脚踹开门,先揍完再说!
房间里,张保国不知从哪儿找了件类似的浴袍出来,看张非进来,他抬了抬眼:怎么,还要打?
张非双手环胸,冷笑不语。
你要是再想打,张保国淡淡道,我就朝楼下喊救命。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无耻!
你以为你是继承的谁?张保国微笑。
张非面无表情盯了他一会儿,冷哼了声,坐下:说吧,怎么回事。
张保国这回倒是没再拿乔,只是答案更混蛋:不能告诉你。
想知道的话,去问那个小鬼吧。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点,靳飞?是叫这个名吧?
你应该叫他靳叔。张保国神情不变,只是补充了一句。
张非扯了扯嘴角,语气依然冷淡:我是不知道你觉得欠他多少,只是那是你欠的,不是我欠的为了他,你折腾了二十七年,现在还来折腾你儿子
他垂了垂眼,很快又抬了起来:我懒得管你别的,小飞的事轮不着你管,不管他是什么人。
你真以为他是普通孩子?
普通与否轮不到你管。
他姓钟
天底下同姓的人多了,你是不是连钟馗都要找?
他认识那块东西。
巧合,也许人家只是让你吓唬了。
还有,味道。张保国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他身上有我当年,在那块东西上闻到的味道。
就算你是狗鼻子,那也已经过了二十七年了!
张保国叹了口气:当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姓钟的孩子,或许是最后能找到的线索。
二十七年前的孩子现在还是孩子?张非毫不示弱。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溅出一片火星,少顷,还是张保国先移开了眼。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帮我跟那孩子说声对不起。
张非别过头:要说自己说去。
成。张保国耸耸肩,出门。
一声清晰的对不起从门外传来,过了会儿,钟错走了进来。
他注视着张非,似乎想说什么,张非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开口。
过了会儿,他又招了招手。钟错不明所以,干脆走近了些,结果却被张非直接抱住。
他的头压在钟错肩膀上,湿漉漉的头发擦过肩窝,带来一阵微痒。
混蛋死老头张非含混不清地骂道,他就那么在乎不见了的人?当年要是他没算了,他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钟错沉默一会儿,自认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抬起手,拍拍某人的脑袋。
算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二十七年,也真亏他能坚持。长长叹了口气后,张非直起身来,睡觉吧睡得舒服点,气死他!
客厅里,张保国沉默地躺在只剩下架子的沙发上。他的手上托着那个小小的相片盒,翻来,翻去。
第一张,第二张,第一张
良久,他长叹一声,慢慢地,翻开了第三张。
那上面只有他自己,他狼狈不堪,浑身是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可他对着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他还记得那个人说的话,他明明跟自己一样狼狈,就剩下一口气,语气却依旧轻松。
这几天算是我欠你的,只是这次离开,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交个朋友吧这辈子,你或许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算什么朋友啊小声的嘀咕出二十七年前就该说的话,张保国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九十三章
天大的事儿地大的事儿,一觉起来就没事。等张非睁开眼,昨天晚上的事情便不再那么清晰得让人咬牙,让他能理智一点去思考。
把发生的事情理了理,张非睁开眼,看向钟错比起假期永远会赖到十点以后再起床的某人,钟错的作息异常规律,此时他早已起床,正握着一样东西怔怔出神。
他凑过去看了眼:这东西
鬼王之兵的碎片。钟错低声道。
张非犹豫一下,伸手去拿那块碎片。钟错很配合地松开手,让他把碎片拿过去:小心,很锋利。
嗯。
鬼王之兵的碎片
他之前也见过张保国拿着这东西发呆,只是他不可能主动对他爹表示关心,更不会对他拿着的东西有兴趣,顶多远远瞟过几眼想不到,它居然有这么个厉害来头。
也许是以前鬼王留下来的?
不可能,钟错摇了摇头,鬼王之兵与鬼王力量相连,如果鬼王死了,鬼王之兵也会同时消散。如果鬼王之兵受创,鬼王也肯定会很惨。
仅次于性命的兵刃都被折断,甚至无暇收回碎片,这把鬼王之兵的拥有者当时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