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上燕宛的脸。燕宛眼睛嚯地睁大,有点炸毛:“我都转过头来了,还能不能好好睡觉?”
白尹将他头按回枕头上,伸手弹了下燕宛的额头:“从你醒过来,我还一直没有问你。是不是闻人夏打的?”
燕宛一滞,脸上却是牵起一丝苦笑:“也就是他了,不然,没有别人。”
白尹得到燕宛的回答,却是没有说话,反而是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燕宛怔了一下,旋即说道:“其实我也想杀他。”
燕宛说完这话,却是停顿了一下,皱皱眉头说道:“但是我觉的、他……怎么说呢、他其实跟文衷衷是一样的。”
白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一时间也有些沉默,这个有关于nuè_liàn不得的话题,他们两个人是谈论不清的:“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你。你是如何染上毒瘾的,而为什么又是今天发作?是在纪箬那里染上的?”
听到纪箬的名字,燕宛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小声回答道:“是。”
“好吧,有朝一日,我也会杀了他。”白尹叹口气,刮刮燕宛鼻头上的汗渍,“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燕宛沉默了一下,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范郢的声音,但是他还是努力摇摇头:“实在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算了不说也罢。”
白尹见燕宛有意躲避,倒也不好再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上燕宛的头发,那头发似乎更加没有光泽了:“其实,我很喜欢你今天的样子。”
“嗯?”燕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因为,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闻人司。”
燕宛闻言也哼哼了两声:“骗子,你以前就是个瞎子,我在你脑海中能留下什么样子?总不会是一团漆黑吧?”
白尹仔细端详着燕宛的脸,小声说道:“我虽看不见你,但是好歹能听见你。在我心里,闻人司就是妖孽而美丽的代名词。”
白尹这话说到一半,白尹都忍不住笑了。燕宛表情怔了怔,但是马上他嘴角就牵起一丝笑:“在我心里,其实你……”
“我怎样?”
“还是、还是二十三岁的样子。”
燕宛这话一出口,白尹瞬间陷入了沉默,因为就在白尹十三岁的时候,两个人在昆仑失散,等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七年后了。七年的时间,两个人最好的时光,也就那么葬送了。虽然两个人的样貌,比之七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岁月已经在他们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其实我应该庆幸,你小子已经不想报复我了,”白尹在端详了燕宛很久后,忍不住冒出了这样一句,“你小子虽然已经病成这个狗样了,但是心眼还是跟以前一样蔫坏。我要是落在你手里,一定生不如死。”
燕宛没说话,白尹似乎也没想等着燕宛回答他,只是一下一下地伸出手,摸着燕宛的脑袋:“其实早在七年前,我就有个愿望。阿司,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燕宛依旧没说话,白尹自顾自地说道:“那时候我把你从宫里带走,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求别的,只要每天能躺在床上摸摸一下你的头发就好……额,就是摸摸头发,不干别的什么,你能明白吧?能不能明白,阿司?阿司!”
卧槽,睡了!白尹的一张脸瞬间再次黑成了锅底。这小子怎么说睡就谁,打个招呼还不行么?想到这里,白尹有些哀怨地看向燕宛那张脸,但是看着看着,白尹的眼睛却移到了燕宛的唇上。
就一下。就一下!白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强调着,忍不住支起半个身子,往燕宛的唇上蜻蜓点水一样地吻了上去。
但是只是那轻轻的一下之后,白尹偷偷看了燕宛一眼,却发现燕宛似乎没有反应。白尹心中默默哀怨地想,自己毕竟只是亲了一下,反正燕宛没有反应,再亲一下应该也没什么。白尹下定了这个决心,忍不住又凑了上去,然而这一下,白尹还没等亲上,燕宛却突然一个爪子打上了脸:“你个混账流氓痴汉!不是说好只摸头发么!”
白尹顿时有些无语,只好捧着自己的脸道:“原来你没睡?”
“谁说我没睡的!谁让你在这里招惹我的!我胳膊都折了你都不放过!”
“啊!不是的!阿司你听我说,我这是还有问题想问你,想跟你说说话。所以就叫叫你!”
“有用这种方法叫的么?”
“阿司!这个不是重点,对了我还想问你,你说的那个万全之策究竟是什么?你怎么样才能让陈见素答应人家?起来说一说,说一说吧!”
“白景行!你到底还能不能消停,不睡觉就给我滚出去!你是被白瑛那个话唠上身了么!”
燕宛的怒吼声刚刚结束。
此刻远在执金吾的白瑛忍不住当着孙坚的面打了个喷嚏!
“啊!孙大人,实在是对不住!”白瑛背上背着已经睡过去的井莜莜,手忙脚乱地给孙坚拍打着。
孙坚那张面瘫脸看上去更加尴尬了,但是他还是客气地躲开了白瑛满是血污和泥巴的手,向着白瑛点点头:“没事的白家主,许是井姑娘睡梦中想您了呢。”
白瑛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面色还是有些惭愧的看向孙坚,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一张口,难免又是一声喷嚏。没能躲开的孙坚万分无语的掏出自己的手帕把脸擦了擦,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