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吧!”吃了生肉,雪獒这才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三人一犬,在苍茫的山间慢慢行走着,距无雪城越来越远。
忽然,雪獒如发了疯一样挣开束缚,一溜烟地往前冲去,那牵着他的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只得望着它的背影啐了一口,“这个老杂毛,跑了也好,省的碍我们事!”
三人不理会雪獒去处,自顾自前行。
只不过,片刻功夫,雪獒便又冲回到他们身边,三人定睛一看,雪獒的嘴里正叼着一片青色的布,三人心知有了线索,又惊又喜,连忙跟着雪獒往前跑去。
不过半里路,便见那厚重积雪之中,似乎有东西隐隐欲出。
叫大力的刀宗弟子眼疾手快,在积雪中用力一拽,就扯出一段青色的衣料出来,上面是被利器划过的模样,边缘沾着满满的血碴。
“这,这是那个丫头的!”他惊呼。
“哎呀,这里还有!”另一人也循着雪獒的足迹,在不远处的树根边又找到了半片裙子。
这时,雪獒再度奔来,将其他几件碎布咬来,拼凑下,果然是一件毁坏严重的衣衫,“你们快看,真的是她的......”他们三人都曾经在修罗台看到过,那个被称为刀狂之徒的少女,就是穿了这样一件衣服,如今衣衫变成这样子,难不成。她真的已经死了么?
“我们再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尸首!”
三人一犬再往前走去,不过一会儿,便见到高山遮眼,雪路阻行,在那嘶吼的狂风中,似乎隐隐有野兽嘶吼的声音,似乎有野兽伏蛰其中。
雪獒抖了抖身子,竟然往后退了两步。
三人都变了脸色。
“无回谷!”
***
“明大哥,明大哥......”
“明大哥,你不要睡过去,快醒醒啊!”
一一摇着身侧昏迷不醒的明沨,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惨无人色。
方才不知怎么的,他们便睡着了,但身为大夫的一一明白,他们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真正睡过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必须有一个人要清醒着。
身侧的明沨侧着头依然沉睡着,安静的十分异常。
她忙不迭从包袱中掏出火折子,在他脸上一照,她这才看清楚,明沨的脸苍白的不像话,眼下有些乌青,唇角还有一缕血线,她立即摸了摸他的脉。
中毒?怎么会?
她忽然想起来,明大哥当时在大牢中过毒,后来尽管服下了解药,但恐他心系自己的安危,便没有花时间将剧毒逼出,以至于毒愫才残留在体内。
该死!他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他中毒如此之深。
暂且压下愧疚之心,她即刻将身上的霜雪落抽出,擦干净上面的血迹,用火折子在刀刃处烧了一烧,便在他腕间割开一道细口,迫使乌黑的血流出来。
她放下刀,低头在他伤口处吮吸......紧接着,吐出一口一口黑血来。
剧毒一点点被抽离,明沨忽然有了知觉。
他睁开眼,便见一一为他吸毒。
“一一,你这是做什么?此毒厉害的很,你莫要犯险!”他试图阻止她,却是无果。
一一哽咽道:“明大哥,你几番舍命为我,一一这条命已经是你的了,如今你剧毒在身,我又怎能弃你不顾?”
“还不明白吗?”明沨望着她,“你的安全,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明大哥......”一一摇头,“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一一......”
双目对视,有异样的情愫生成。
从金鼎山庄到江南药谷,再到严寒的北域刀宗,这一路他们从萍水相逢到倾心相交,历经数回生死考验,不知不觉他们就这样亲近了,如今,这一切都好似理所应当。
一一低下头去继续吸出毒血,而明沨没有再拒绝,手则轻轻落在她的肩上。
那双眼,则静静凝视着身边的姑娘,他苍白的嘴唇缓缓牵出一丝浅笑。
***
刀宗,明镜堂中。
刀宗亲传二弟子仲遥坐在上首。
他铁青着一张脸,明显对郝行谷他们的禀告非常不满。
刀宗是他们的地盘,地形复杂不说,无雪城中更是机关重重,他们一个外帮的人,怎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跑了,这其中究竟是怎回事?且不论他们会出去乱说毁坏刀宗的声誉,就单单门内出了内奸这样的事情,才是最最令人恐惧的!
要是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非得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郝行谷和漠秋云垂头不语,其他一干弟子更是不敢说话。
那双阴骘的眼扫视过众弟子,在每个人的脸上细细观察着,看的众人不寒而栗。
最终,漠秋云道:“二爷息怒,内奸的事情我们早晚会查清,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我等便不信,在我们刀宗的地盘,他们能插翅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