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哦地一声问道:“敌将怎么说?”
那使者道:“敌军主将是一个畏事的人,没有什么主见,但是他的副将和监军倒是意见不一,一说愿降,一说不愿降,所以让我来向殿下复命说乞请一日时间商议,明日再做答复。”
李建成听了点点头道:“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请求,答允他就是了。”
“殿下不可。”
李建成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右骁卫大将军柴绍。
李建成问道:“柴将军以为为何不可?”
柴绍道:“殿下,这分明是赵将的缓兵之计,投降之事哪里有这么难的,他们若是有异议,大可先攻下河阳城再说。”
李建成听了柴绍之言为难道:“这。”他刚表了态,要他立即收回成命,却难以下台。
屈突通道:“我们大军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仓促攻城未必是最好,既是城内说考虑一日,我们也不妨休整一日,以解疲乏,若是明日他们不答允,再攻城也是不迟。”
屈突通的话一下说到李建成心底了道:“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就如此办吧。”
当下十二万唐军在河阳城下驻扎了一夜。
次日李建成再派使者入城劝降。
不久使者又回来了,还带来了赵军的使者。
赵军使者一见李建成就匍匐在地道:“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建成见这使者对自己如此恭敬,当下十分高兴问道:“你们考虑了一晚如何了?”
这名赵国使者埋下头道:“我们将军昨夜商议了一晚,到了天明时,诸将们认为唐军势大,非人力可抗衡,所以决定弃暗投明,全城降伏。只是要太子殿下我们答允一个条件?”
“投降就投降还有什么废话?信不信老子火了现在就打进城去。”唐军大将黄君汉在一旁怒叱。
这名赵军使者听了十分惶恐,在地上直打哆嗦,李建成道:“你也看到了,孤的脾气也不是太好,但有什么条件先说说吧。”
这名使者连连叩头道:“太子殿下明鉴,城主有降唐之心,但奈何家小都在洛阳,若是骤然降伏,恐怕家人性命不保。所以恳请太子殿下宽限两日,让城主一尽臣节,保全家人。”
听了这话,屈突通冷笑按剑起身道:“太子殿下,不必再说了,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那使者听了抬起头来大喊道:“殿下,我说得是千真万确啊,你若不信,可以剥开我的心腹,看看是否一片真心的。我们不要两日了,一日就一日也行啊,明日日出时,河阳城必会投降。”
“空口无凭有何为信?”
“这里是城将的印信虎符,可以作保,还请殿下过目。”
听了此人的话,李建成部下将印信虎符取过,验明之后点了点头,显然确实是真物。
李元吉皱眉道:“既是等了一日,也不在乎多等一日。”
李建成听了道:“好,孤就再信你一次。”
第三日,在李建成,李元吉翘首以盼下,河阳城城门依旧紧闭。
“太子殿下,城上射下一封信来!”
李建成闻言打开信一看倒见信上书着:“昔日陈庆之以七千白袍北中郎城,力据尔朱荣三十万大军,古人英姿悠然神往,而今本将能一会李唐太子殿下,他日可千古留名,幸甚。”
见信后,抬头河阳城上密布的弓手,李建成方知自己受骗上当将信纸一掷在地怒道:“攻城!孤要将这苏定方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