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察觉不到心里的痛了。
他面若死灰,拿起那块碎片,刺进掌心,割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鲜血像水一样,一滴滴落在地上,连成一条细线,他搓了搓掌心,血在他手心里糊开,又腥又红。
这一夜,没有一个人过得好。
江海带着几个人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卫子阳拽了起来,拖进一间空屋,绑在椅子上,挂上葡萄糖,打开强光灯,直射他的眼睛。
一下子从黑暗到被强光照射,卫子阳一下子睁不开眼,头拼命地朝一侧扭。
几个保镖人手一根棍棒,守在他身边。
卫子阳看了江海一眼,讥讽道:“你发挥的机会到了?”
“你别再跟我嘴硬了。”江海面无表情道,吩咐其他人,“不能让他睡觉。”
无法睡眠,大脑就无法得到必需的休息,卫子阳知道折磨只是刚刚开始。
只要他低下头,就有人会用棍棒把他的头顶起来,耀眼的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只要他稍稍有要睡着或者昏迷的迹象,就会有棍子无情地打上来。
等待他的是永无止尽。
只不过一个晚上,卫子阳就看上去憔悴不堪,眼眶深深地凹陷,眼中布满血丝,空洞无光,如同珠玉蒙上尘埃。
季元熙远远地坐在旁边,好像靠近一点他都嫌脏似的。他的手掌缠着纱布,指尖夹着点燃的烟,神情冰冷。
江海依然坚毅地站在他身边。
“准备什么时候开口?”季元熙面无表情地说,他的声音好像恢复不过来了,还是那么沙哑。
卫子阳艰难地抬起一点点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季元熙抽了口烟:“跟我表演你顽强的斗志是不是?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开口?”
卫子阳心里冰凉冰凉的。
一个原本对你好的人,突然用最残暴的手段对付你,心远远比ròu_tǐ来得痛。
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那边季元熙脸色又沉了些。
“你是打算跟我犟到底吗?你是不是认为不舍得动你?”
这回,卫子阳像是死尸似的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季元熙抠了抠受伤的掌心,痛楚再一次传来,他向江海使了一个眼色。
江海从水盆里拿出一条浸湿的毛巾,走了过来。
卫子阳眼珠子动了动,还来不及说什么,江海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精神有点涣散的卫子阳下意识地猛吸了一口气,水呛进了气管,他一下子憋红了脸,拼命地咳嗽。但是江海没有丝毫怜悯,更加用力蒙住他,不让他呼吸。
鼻子里全部都是水,没有空气补充进来,卫子阳呜呜叫着,扭动着身子挣扎,椅子被他拖得直响。江海捂着他鼻子的手没有丝毫松懈,另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压着他的身体。
季元熙握紧了拳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死死盯着他,指甲抠着伤口。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当空气越来越少,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卫子阳蹦跶着,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桎梏。就在他以为自己被蒙死了的瞬间,江海松开了手。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卫子阳吸了一大口气。但这口气刚刚吸到喉咙口,江海掐着他的喉咙,把他按在椅背上。
在他掐他的一瞬间,旁观的季元熙手抽动了一下,瞪扎的伤口渗出血。
呼吸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又变得不顺畅,可又有那么一点点新鲜空气,卫子阳张着嘴,半死不活。
江海不给他任何缓冲,逼问道:“是谁派你来的,说出来,你就不会受苦了。”
卫子阳充耳不闻,小口小口吸气,调整呼吸。
在江海问话时,已有其他的保镖重新把毛巾浸满水,递到江海手上。
看卫子阳稍稍喘过气,江海手一伸,再次蒙住他的鼻子。
这一次比上一次蒙得还要长,卫子阳挣扎着,扭曲着,一夜未睡,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身体虚弱不堪,可他还是垂死挣扎着,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划破他手背上的肌肤,划破静脉,豆大的黑红色的血流了出来,他们就给他换一只手扎针。
卫子阳的顽固激怒了季元熙,愤怒逐渐变味。他效忠与谁?听命于谁?为了背后那个指使者,他竟能做到这种程度?是谁?谁有这个资格?
一次又一次,江海每一次的时间都掌握得刚刚好,每次都在他已经自己看到了天堂的大门,就要解脱的时候,把他重新拖入地狱。
季元熙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房间里面充满了呛人的烟味,掌心黏糊糊的,被血染湿了,他看着江海言语和行为上的逼供,心里非常得不舒服。
可是,这是他活该!他把自己骗得像白痴一样!他活该!
什么人让他那么在乎?重要程度超过了我?
卫子阳低垂着头,双目紧闭。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你知道说是谁指示的就行了,别的不用你说。”江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魔鬼。
卫子阳微微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轻不可闻。
季元熙烟头一抖,烟灰从他的指尖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裤子上,向来爱整洁的他,顾不得擦去,身子微微前倾,想要听得仔细一些。
“你说什么?”江海连忙靠近一些追问。
“我说……”卫子阳睁开眼,提高了音量,“这招没用了,换个新鲜的吧。”
季元熙嘴角一抽,狠狠地把烟头按在桌子上,木质的桌子表面立刻烫出一个痕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