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要把朝廷的领兵大将叫回来,分明是儿戏社稷!既然王爱卿认定瑞王并非先帝骨肉,好啊,王爱卿自己去前线找瑞王。这事儿,朕不管了!”
皇上耍无赖,明摆着是为了维护皇族的面子,世族们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他们最大的短板就是手中无兵权,谁敢去前线和手握羽林军的瑞王叫板?
本想提议将暂时软禁的太后和顾贤关进天牢,可这俩人在大楚声望太高,仅凭一个侍女的证词就褫夺两人的身份难以服众,一时间双方僵持住了。
顾贤这几日在王府里表面上过得悠哉,心里却沉甸甸的。
李瑛孙子刺杀世族一事当时却是给了世族极大的震撼,让他们知晓李家不可结交,但过了几天大家冷静下来,其中的蹊跷自然也能想明白。世族的族长们都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去想那个李唐后裔身份的真实性。无论那人是出于复仇的目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都说明了大楚不希望世族与李家过从密切。但让世族胆寒的是萧家家主的死,柏家是真的心狠手辣,只要他们敢不听话,柏家就敢杀人。如此一来,也难怪他们狗急跳墙要抓着这次的事儿给柏家难堪。
思及此处,顾贤忍不住要埋怨萧彤锦一句“操之过急失了分寸”。
好在萧彤锦的算盘顾贤大致是清楚的,这事儿只是眼下看着繁复纠结难以摆平,实际成了缺可一劳永逸,否则顾贤连面上的悠哉都不会有了。只是木炎……
付东楼的归来不在任何人的算盘里。
付东楼在皇帝、太后、王太卿以及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带着被打的没了人样还晕着的谢荣走进立政殿,周围包含着各种不同情绪的眼神打量得他心里发毛,突然间萌生出了退意,直到看到御阶之上顾贤朝着自己微笑颔首付东楼才定下心来。
“臣付东楼参见陛下,恭请太后凤体安康。”
“瑞襄王卿平身。”
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柏钧昊现在是很希望看到付东楼的。虽然他与这个弟媳接触不多,但付东楼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刻。他这个弟媳,总会让人误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又好欺负的小白兔,却每每出其不意打乱旁人谋划好的棋局。是以,柏钧昊很期待他的弟媳能给世族们点颜色看看。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王道之看到谢荣的时候犹豫了一会才认出被秦裕架着的就是谢荣,随即指着付东楼质问,“谢大人乃是正三品大理寺卿,是朝廷重臣,你父付泽凯作为中书令也就是正三品,致仕之后才被加恩封了正一品大司徒衔,你有什么资格对谢大人用刑,你懂不懂大楚律法!”
付东楼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朝廷重臣,立政殿内除了顾贤和柏钧昊他一个也不认识,太后还是他凭着衣着猜出来的,眼前这个指着他鼻子大呼小叫的老头是谁啊?
这么想着,付东楼便直截了当问了出来:“你谁啊?”
王道之哪里会把付东楼这个“下贱”出身的人放在眼里,准备了一肚子话要数落付东楼,谁知对方一句话就把他的说辞全给噎回去了。
柏钧昊坐在龙椅上看着差点笑出声,强忍着咳嗽了一声,热心介绍道:“这位是御史大夫王道之。”
付东楼琢磨了下:“御史大夫,也就是个正三品。”
听到这,萧彤锦坐在凤位上也不禁莞尔。她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儿媳妇,当真是俊美无俦不输顾贤。此刻看来,这孩子机敏聪慧亦是不差的。
“本王乃是皇帝陛下钦封的瑞襄王卿,是超品,你一个正三品御史大夫见到本王不行礼参拜不说还敢当庭咆哮,还有没有点规矩!”
付东楼敲了登闻鼓告御状面君,进殿来是他参拜皇上,百官当然不用特意参拜他,付东楼这是强词夺理了。
可付东楼不打算给王道之说话的机会,直接对柏钧昊道:“启奏陛下,臣今日还朝,刚进成都城门就被大理寺卿谢荣堵住了。谢荣身为朝廷司法重臣,竟然罔顾律法,太后娘娘与王太卿之事尚未定案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宣扬。而后,他又想以涉案为由将臣押往三法司,更是无视陛下圣旨硬说臣算不得瑞王卿,将陛下所赐金册宝印视为废物。臣气愤谢荣满口胡言,这才叫随身近卫将他掌嘴二十,至于其所犯何罪如何量刑,还请陛下着有司裁夺。”
“谢荣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秽语侮辱太后与王太卿是何居心!朕已然下旨册封付东楼为瑞襄王卿,你一个下臣竟敢不请圣旨锁拿他,简直目无王法目无君上!殿前金吾卫,将他拉下去关进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付东楼现□份确实有些尴尬,有了正式册封却还没有最后完婚,这是柏钧和为了让他在汉中名正言顺掌权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不过现在柏钧昊都承认他了,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道之此时也想不出理由救谢荣,只能道这孩子道行太浅行事鲁莽,至于怎么捞他……容后再议吧。
拖走了谢荣,柏钧昊问付东楼道:“王弟叩阍击鼓所为何事?”
叩阍击鼓只能是为两件事,要么就是有涉及国家存亡的紧急大事要么就是告御状,无论哪一个都是要求皇帝立刻上朝的,是以无事击鼓是重罪,有事击鼓必然是大事。
为表郑重,付东楼整衣下拜,叩首道:“启奏陛下,瑞王柏钧和察觉北燕似有内乱之象,于冬至日率羽林军开拔长安。臣回成都的路上惊悉太后娘娘与王太卿殿下被污之事,深恐此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