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少爷,大门外有个叫房福的,说是您新宅子的管事,正在外面等着您呢,是不是要带进来?”相府门房的人站在门外恭声禀告。
“不必,我出去见他。”房福可不是房贵的大儿子么,定是新宅子的人手到齐了,付东楼大喜,捏了风泱脸一下,“这下少爷我能出去了吗?”
“奴才这就去收拾东西搬家!”风泱倒是比付东楼还兴奋。
不出付东楼所料,新宅确实已经打点好了。付东楼在相府住的院子本就不是他的,随身所带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几套从外宅带进来的衣服和那块红刚玉佩,要说搬家还真没什么可收拾的。带着风泱上了房福带来的马车,付东楼只去泰阳院跟曲氏说了声再见都没等付泽凯回家就搬了出去。
付东楼的本意是让房贵给他找几个人能帮着打扫宅子做做饭就行了,没成想房贵把回事处的文书、针线房的绣娘、伙房的厨子、后院花园的园丁、贴身的小厮丫鬟、管事仆妇甚至马夫车夫全都配齐了。
这一个月要给这些人多少月钱啊……倒不是付东楼小气,这手里的生意没理顺呢他想干的事儿也多呢,手中现银拢共三千两,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能不愁吗。
没在付东楼脸上看到赞赏之意,房福心里有些没底。虽然他爹是伺候过贵人的,但房福不行,那园子多年没主子住着,房福只擅长管奴才。
“少爷,咱们这么大个宅子,人少了冷清不说,还会被人看做是落魄户,没得掉了少爷的身份。”到底是风泱了解他家少爷,替房福解围道,“您看着宅子打扫得多干净,一尘不染的,可见房管家用心了。”
“奴才的爹来这里看过,说主子是要做瑞王卿的人了,宅子不能这么素净,特意让奴才从园子的库房里拿了摆件出来,您看看还合意吗?”房福向风泱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不过是一面之缘房伯就能为我考虑这么仔细,我是个有胡人血统的,也难为你爹肯用心。”付东楼笑着点点头,让房福前面带路在新宅子里溜达起来,“等你见到你爹替我说声谢谢。”
“奴才们哪当得起主子一声谢,都是分内之事。”房福立刻跪下给付东楼磕了个头。所谓听话听音儿,若是没说什么胡人血统,付东楼这声谢还能叫房福认为是主子给脸面,可现在这话就不是味了。
房福心里没底,生怕新主子疑心自己,“奴才来的时候奴才的爹就说主子是个和善人叫奴才好好尽心不许仗着主子仁慈就耍小心眼,奴才可是一刻不敢忘本。在奴才眼里,主子就是主子,欺主背上的事打死奴才也不敢干。”
“不敢最好。”付东楼溜达到一株桃树前随手晃了晃树枝子,桃花瓣立时撒了一地,“起来吧。园子的账本我已经看了,房伯是先帝用出来的人,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地照顾那么大一个园子没半点纰漏,账本都那么干净,实在是不容易,所以我想着,把你们一家子的身契还给你们。”
付东楼话说到这停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了房福惊慌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你别着急,我不是不用你们了,而是要重用你们一家。不管别的主子什么样,我是觉得人和人都是处出来的。你们若是忠心勤恳,我手里拿不拿着你们的身契你们都会好好干活。若是真有别的心思或者被什么人收买了,我捏着一纸身契又有什么用。”
“奴才……奴才一家,谢主子大恩,这辈子给主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绝无二心!”房福噗通跪倒在地对着付东楼就是三个响头。拿回身契就是除了贱籍的平民了,若有余钱能自己买房置地不说,子孙也能读书科举,多少奴才一辈子的奔头就是除籍,付东楼这一出手就是天大的恩典。
“一看就是个念过书的,奉承起来一套一套的。”付东楼指着房福与风泱说笑了一句。
风泱拾茬儿,陪笑道:“少爷这是嫌弃奴才嘴笨了。”
付东楼上辈子没管过这么多人,却也知道做管理也讲究个擒贼擒王。这么多仆役他挨个看着挨个照顾肯定是做不到的,只抓住打头的和身边的就够了。
跟房福拿够了主子的款儿,付东楼便叫人起来,“别动不动就跪,我不喜欢这个。以后咱们自己的地方不必讲究这么多,做给外人看就是了。”
“主子体恤奴才们,可奴才们却不敢没了分寸。平时若是都不注意着,到了外人面前带出失礼来不是给主子丢人吗。”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是惊又是喜的大大出乎了房福的意料,心道这大家子出来的公子气派就是不一样,要不怎么能被皇家看中做瑞王卿呢。一时间,房福对付东楼的敬意多了不少,那些因为付东楼有胡人血统而生出来的抵触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罢了,论管教人,你比我在行。”付东楼也不坚持,转了话锋道,“两件事交代你办,一是咱这宅子外面的匾额,等下你去书房找我拿副字找人做了匾去;二来去给我寻些木匠瓦匠的,我要装修铺子。工匠必要拔尖的,这上面倒不必省钱。”
“是,奴才这就去。先去给您寻工匠,再回来找您拿字。”房福说着便退下了。
“少爷好厉害!”
付东楼一转身就对上了风泱崇拜的目光,那亮晶晶的眼睛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咳,少说这些没用的。房伯一家是宫里出来的人,纵然这么多年只在园子那边待着,规矩也是不差的。更何况我是要进瑞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