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身在空中,再不保留实力,足尖在枪身运力一点,长剑瞬间一分,划出五道剑影,直奔十三公子丁翔而去!
十三公子丁翔只感一股大力传来,手中长枪瞬间如重万斤!眼前剑影重重,心知危险已极,大喝一声,双臂用力一抬,枪身弯曲,承力不住,从中折断。
十三公子丁翔将半截枪身握在手中,高高竖起,正要迎上剑影,却感颈间一凉,头上黑影一闪,发丝被衣襟带起的微风向后抚起……
柳如风落下地来,身后十三公子丁翔丢弃了只剩半截的长枪,双手捂颈,指间鲜血四溢,口中嗬嗬有声,目露不甘地倒了下去……
眼前的打斗,也近尾声,三十余人对十余人,胜负早定!
柳如风轻挥长剑,剑身莹亮,虽刚夺去一人性命,却因速度极快,并未染上一丝血迹。
看着眼前众人全神灌注于搏杀之中,柳如风略皱了眉头,还剑入鞘,撕下十三公子丁翔尸身上一块布锦,转身行至那细针暗器之处。
看了看依然还无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柳如风用那布锦包起一支细小的铁针,放入怀里,快速回到了战圈边上,静静观望……
朱正成?这不可能!十数日来,朱正成虽不像他表面那般鲁莽粗笨,待自己却是真心诚意,虽然应该是二公子南宫天斜的授意,但朱正成对自己的亲热照顾亦非假意!
除非——二公子南宫天斜知道了公子已然清醒!若是如此,只怕也不必用这等手段,落阳宫中,二公子只需动动嘴皮,更加省事!
如此偷偷摸摸,难道是那三名落阳宫的侍卫?见朱正成待自己如此关照,怕自己日后爬到了他们的头上?也不可能,这机关暗器如此精细,显然珍贵,并非是普通侍卫能随意得到的……
柳如风突然想起,昨夜离开公子之际,夜七站于院中,叹息的声音:“小心!”
当时的柳如风并未在意夜七此语,此时想起,不由一股寒意爬上背脊。柳如风眼望卓消宫正奋力拼杀的七人,心绪翻腾,嘴里苦涩不已……
公子?全无理由,即便是公子要杀自己,只需一声吩咐,何用如此?自己……连身体与尊严都已双手奉上,遑论性命?
节夫人?便只因公子拿了自己泄欲?此时杀了自己,对卓消宫来说,全无半分好处!以着节夫人的精明,怎会不知?
柳如风闭了闭眼,夜七,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既然提醒,为何又不肯明说?
道路之间,砍杀之声渐息。
场中藏剑宫最后一人倒了下去,朱正成却是看也未看,径自走到柳如风身旁,拍了拍他,笑道:“柳兄弟,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还杀了十三公子丁翔,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公子定会好好赏你的!”
柳如风收拾起心中绪乱,抬眼看着朱正成,脸上含笑,道:“说什么相救?如风便是不出手,相信朱兄也不会受伤。不过是朱兄故意送了如风这么一件大功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不多时,路中撕杀的痕迹已被清理完毕,藏剑宫昨夜逃出之人尽数被杀,而落阳宫等人,不过受了一些轻伤。朱正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人割下十三公子丁翔的头颅,用布包了,领了众人,嘻笑着向落阳宫走去。
眼见着朱正成待柳如风如此之好,十三公子丁翔又是被柳如风所杀,不仅是李树等七人,便是那三十名落阳宫的人,亦围在朱正成与柳如风身旁……
柳如风脸带微笑,看了看身旁正大声说笑的朱正成,心中暗叹。朱正成豪爽大方,待自己等人更是亲热无间,如今,又将到手的功劳拱手相让!若非他是二公子南宫天斜的人,倒还真想与他结为至交!想到此处,摸摸怀中铁针,不由心中一痛……
朱正成心情极好,虽然提到公子,柳如风并未改口,依然称为二公子,但至少眼下这八人立场已明。柳如风出身死殿,人又年轻,难免有些傲气。何况他在卓消宫待了一年,若真如此容易反叛,也就不是死殿出来的人了!
只要柳如风心中偏向落阳宫,无lùn_gōng子能否吞并卓消宫,只要卓消宫消失,便是柳如风投入落阳宫之时!公子实力增强,谷主之位更是唾手可得了……
李树等七人虽极想就此投入落阳宫,但一是昨日方说认柳如风为首,眼下柳如风没有开口,自也不好表现过急;二是眼见落阳宫正统领朱正成极为看重柳如风,若是背弃柳如风,自行投效,日后难免为柳如风报复……
一行众人各怀心思,面上却是欢声笑语,回到落阳宫!
不知是谁提议,要去柳院。众人方才一番撕杀,占了人多的优势,却也轻松,此时正值兴奋热血之际,一通起哄,一行近四十人,拥着朱正成与柳如风,径直涌进了柳院……
朱正成高声笑骂,伸掌欲拍,却不想众人一哄而散,独留下朱正成与柳如风两人,站在柳院院中。
柳如风眼望李树等七人急色匆匆地抢向前方右侧,眼神微暗。公子曾说,派来落阳宫的人,都是些心怀不满、暗藏异志之人。莫非——指使者另有其人?贴身服侍公子一年,又出身死殿。若这七人之人,真有投靠了其它公子者,暗中除去自己,造成落阳宫与卓消宫不和,也不无可能……
究竟是谁下的手?只要查出这人,知道了实情,便好办……
肩头一沉,柳如风转眼望去,却是朱正成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