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些难以描述。

他驾车迅速赶来，想要尽快拦下陈彦找到杜颖珂，他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而李明肃越是着急越是慌乱，他先是反复发动不起车，然后又心急地走了个岔路，在山头转了一圈之后彻底失去了前车的踪迹。

李明肃实在受不了了，暴躁地踩了刹车，惯性让他疯狂向前。他臂肘狠狠撞在了方向盘上，疼痛瞬间刺入脑海。

李明肃一拳砸向方向盘中心，一声刺耳的鸣笛以他的车为中心爆发了出来。

“滴——”

郊外的路上车辆稀少，李明肃这番动作瞬间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然而他就那么趴在方向盘上，并不在意其他一切事情。

追不上了吗……

阿珂，那阿珂怎么办？会不会出现意外？！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失去了她？！

李明肃心很乱，悔恨地想起自己在路上对杜颖珂的态度。

都是自己的错，明明知道跟阿珂没关系，为什么自己还要迁怒她呢？！

如果自己跟阿珂还好好的，那么就不会有陈彦这个人出来了。他跟阿珂……

“当当当，当当当……”

李明肃正烦闷无比，耳边却听到了有人在敲车窗。他想也没想便转头吼道：“谁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泪痕的脸，她关心地望着车窗内，却被突然暴起的李明肃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

“阿珂？”

李明肃怔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杜颖珂，他记得并没有追上陈彦的车。

杜颖珂像个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被他那一声喊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黑漆漆的眼眸里有些害怕，下意识就紧张地抿了抿唇。

然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杜颖珂又鼓起勇气来靠近他，抬手示意李明肃把车窗放下来。

李明肃顿了一下，心情很是复杂，沉默地把窗户按了下来。

“那个……明肃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我知道……”

少女紧紧攥着裙角，像是这样才有勇气跟他说话一样，小声道：“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车停在路中间很危险……就这么一句话……”

李明肃低头，就看到了杜颖珂沾染了泥的小腿，以及明显有些不适的左脚和膝盖。

那一刻，李明肃又很多话想要问她，想问她跟陈彦做了什么，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想问她来找自己是想做什么……

然而李明肃真正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沉着脸闷声问道：“你上车。”

“诶？”杜颖珂有些懵怔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懂李明肃在说什么。

李明肃抿着唇开门下来，然后直接抱起杜颖珂绕到了副驾驶，把她扔了进去。

“明肃哥哥……”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李明肃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半晌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木着脸看着前方，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样。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

杜颖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不敢再多说什么。

“真没什么要说的？”

李明肃转过头来看她，眼神从她的头发落到她的唇瓣，继而落到了她受伤的膝盖和左脚。

“嗯……真的没什么……”

杜颖珂早早就看到了李明肃的车开了过来，她习惯性地想要欣喜招手，却再下一秒中又沉默地放了回去。

她还记得刚刚李明肃的绝情，他亲口说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是自己缠着他不放的。

更何况、更何况……

自己和陈舸还做了那种事……

杜颖珂摸了一下自己仍然红肿着的唇瓣，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无论她是不是被强迫的，她依然难以面对李明肃的询问。

然而就在杜颖珂犹豫地时候，李明肃却骤然停了车，刺耳的鸣笛声想起，惹得她担心不已。

于是，杜颖珂就这么无意识地走过去了。

李明肃察觉到了自己恋人的回避，阿珂太过单纯了，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一眼都能看穿。

是的，她越是不说，越说明有事情。阿珂有事情在瞒着自己，她跟自己说了谎。

李明肃胸口发闷，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指尖颤抖地握住了方向盘，故作轻松地道：“……好，那就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

杜颖珂听到这类似求和的话语，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欣喜。然而她仍然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明肃，道：“……都行。”

“嗯。”

“你……慢点开，不急的。”

“……嗯。”

李明肃闭上眼睛沉默很久，才默默发动了汽车。此刻，他仍然想要拼命说服自己——只要阿珂不承认，那么这件事情就有可能没发生过。

李明肃知道自己不怎么冷静，而也就在这种不冷静的时候，或许一个人才真的能看清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