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点头。
“对了,二哥已经睡了,你们别去吵他。”
景筌说完爬起来,乖乖巧巧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瘦削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地落寞。
荣启元和荣景笙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对望一眼,荣启元小声说:“你,先到我房里来。”
荣景笙眼前一亮。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去,荣启元亲自关好房门。回过头,就被荣景笙按在墙上,一阵没命地狂吻。两个人的脑子都有些迷糊,嘴里遗留的酒香在唇齿交缠间弥漫开来,那味道似乎比大口品尝的时候更加诱人。
“景笙……”荣启元两眼泛起水光,“不可以。”
荣景笙借着酒意,两手粗暴地扯他的衣服:“你叫我进来,难道是要和我谈心?”
“是。我是想告诉你,我真的不行。”
荣景笙脸色沉下来。
“你在机场说的那些话,大概把整个‘埃解’都得罪了。我怕他们会向你报复,所以才改变主意让你留下来。我以为,我可以忍得住……”他把额头抵在荣景笙的肩膀上,“但是我发现真的不行……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们真的不可以这样。你到底明不明白?”
荣景笙推开他,重重靠在墙上,两眼无望地望向屋顶。
“也许我走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呢,你真的想那样?”
荣启元拉开门,“我要说的都说了。你回去。”顿了顿,说:“明天,你按照原计划去张新联大使那里报到。”
荣景笙哼哼一声冷笑,转身离开。
荣启元贪婪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的每根头发都印在脑海中。三楼的走廊忽然变得出奇地短。荣景笙只走了几步,就回到他的房间去了。
荣启元强迫自己闭上眼,然后关了门。
那个噩梦的情景忽然回到眼前。荣景笙用绝望的声音说,爸爸,再见,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有筒子反映情节拖,支线砍掉,快进。
本周继续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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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77、太狠心是会遭报应的...
“爸爸,今天还要读报纸么?”
荣景笙和景筠离开之后,餐厅忽然冷清了许多。汤匙和餐盘偶尔碰撞,清脆的响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
就连说话声都似乎有了回音。
景筌吃一口,就看一眼身边景筠常坐的位子,跟着叹一口气。荣启元听着他长吁短叹,偶尔瞥一眼荣景笙那个也空了的座位,渐渐地心烦意乱起来。
“为什么不读?只要还有人在,这报纸就要读下去。”顿了顿又说,“将来等你们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要把这个习惯传下去。”
景筌委屈地“哦”了一声,随便读起了《星期八》的头条。
“家人好友争风吃醋,总统原是万人迷——呃,换一条。”
荣启元扑哧一笑,“算了,读来听听。”
“爸爸,我能不能先问个问题?”
“好。”
“为什么要突然送二哥出国?”
荣启元低头想了想,说:“因为我发现他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学业会受影响。你整天和他泡在一起,难道你就没发现么?”
景筌有些尴尬:“发现了。”
“读报纸吧。”
一个月后,国会正式通过了人民党提出的土地改革法案。荣启元竞选时提出的诸多承诺终于有一个变成了现实。刚刚回到办公室,接线员就打过来说:“先生,景笙给您打了很多次电话。现在要拨回去吗?”
荣启元想了想,“不要。他再打过来,还是说我不在。”
“先生——”接线员叫道,“您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在。我总是这么说,他早就不信了。”
“他不信也没关系。就这样,麻烦你了。”
“可是先生……景笙他一直在等,那边现在是凌晨五点钟。”
荣启元深吸一口气:“由他去。”挂电话的时候,电话机会发出“咔嗒”的声音,很像是什么东西很干脆地断开了。这让他有种很决绝的感觉。
自从荣景笙出了家门之后,他就没有接过一次荣景笙电话。一个星期之后荣景笙每天都有信回来,他连拆都不拆,统统一起收进当初放荣景笙的信的抽屉里。
隔着一个大洋和十一个小时的时差,还有什么是断不开的?
荣启元认为自己有着无比坚强的意志,荣景笙的死死缠烂打也好,他自己的孤寂沉痛也好,他都能顶得住。难受的是想到荣景笙的时候。荣景笙依然是很体贴地,从未在这边是半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他想象着荣景笙一个人深夜独坐,一次又一次拨通月亮宫的电话,得到的总是“先生不在”的回答。疲倦,失望,乃至于绝望……他能明白那种感觉。
他安慰自己说,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伤口只是在开始的时候会疼。流出的血会凝固,划开的皮肉总会长好。人是何等坚强的动物,许多人断手断脚都能顽强地活下去。失恋又算得了什么?
想忘的,总能忘得了的。
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了十分钟,然后起身去参加人民党庆祝议案通过的晚宴。
土改议案的通过在沙罗掀起轩然大波。第一个直接反应是——埃罗州议会通过了埃罗自治的法案。
这个法案几乎把整个埃罗州变成了一个独立的政治实体。如果它在国会通过,埃罗州就有权拒绝执行来自联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