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石桥上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立着,浑身的光华散尽,却在执着的等一个人。
清月哽咽不成声,问道:“他是在等五华吗?”
小沙弥颔首,“地藏王慈悲心肠,怜他一片痴情,准他在奈何桥上苦等,唉……”
只那一声叹气,清月便知五华最终也没有来,便问:“那最后呢?”
“当然是饮下孟婆汤,忘却前生之事,堕入轮回……”
清月执着道:“五华是爱他的,真的,我知道。”
小沙弥苦笑,转眼看向他师兄,那和尚淡淡道:“天色已晚,施主在此禅房歇息,我与师弟不便叨扰,就此告辞。”言毕领着那小沙弥走出门去,抬手推门的一瞬,清月眼尖的瞧见那和尚腕上系着一只小巧的金铃,正要回想起什么,但觉脑袋昏昏沉沉,抵不住眠意来袭,趴在蒲团上睡了过去……
第二卷:乾坤指祸水成双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算是揭秘一章,不过还有一些须得交待,因此就有了可以算是番外的这一章^_^情节与前后没多大关联,就当调剂看看吧。
那个,亲们,想不想把桓忻掰弯呢?嘎嘎……两名僧人一前一后出了禅房,眨眼间,化作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一袭青衣,面容隐在灰暗的夜色中看不清,只见他举手头足间散发出不凡气质来,雍容华贵不可比拟,那女子急急的跟在他身后,一袭红衣,热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眼见男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只得叫道:“泠清!”
他停下来只微微侧了身,银灰色的月光倾洒在他微弯的唇角,大部分脸依旧陷在阴影里,单是那一个浅浅的弧形,便让天上银月失却了光辉。
“许久不见,帝姬近来安好?”泉吟般动听的声线。
听他这么一问,嫆衣帝姬的眉头立马挤作一团:“别提了,眼见飞雪变成这般模样……我都忍不住想要动用灭狱真火烧死……”
泠清挑动下眉,“帝姬想烧死谁?上界众仙不得随意杀戮人界生灵,如有违者轻则罚入六道,重则元神俱灭,饶你是嫆衣帝姬也不例外。”
嫆衣帝姬抖了一下,僵笑道:“说笑而已,嫆衣哪会知错犯错,圣君多虑了……那个,今天天气不错,没别的事,嫆衣就此告辞。”原本叫住他是想询问他先前降临下界还须多久方才重返圣界,仅靠自己一人独撑圣界很有些吃力,所幸灵缇帝君目前仍未有何大举动。
“帝姬且慢。”
嫆衣料不准泠清打的是何心思,只得试探着问:“圣君还有何吩咐?”
“帝姬此番降临下界,可是为乾坤指而来?”
嫆衣难得摆出一脸肃色,颔首道:“乾坤指乃四大神器之一,飞雪赠与五华后便为五华所有,此次下界大动,应是有人动用乾坤指中神力扭转乾坤逆天而行。”
泠清略一点头,示意她继续,嫆衣为难道:“以凡人之身难以驱动乾坤指,而现今身怀乾坤指之人却并非五华,这其中想必是出了什么……”
泠清哦了一声,嫆衣望向他,“圣君以为呢?”
泠清避过不答,话锋一转:“适才帝姬救了那河中轻生之人,见他身怀乾坤指,便幻化出一座寺庙,借由壁画向他叙说上界之事,这又是为何?”
“一时之间,嫆衣亦难说清,”嫆衣帝姬诚恳道,“嫆衣只当是为寻那乾坤指而来,但当面对那人时又忍不住将苦水一古脑的向他倒。飞雪之事实属嫆衣之过,嫆衣为此愧悔不安,但更令嫆衣担忧的是圣君你,”一双美眸中透出不忍,“圣君与飞雪灵君相互辉映,同生同灭,若是飞雪形神俱灭,圣君也难逃……”话已至此,嫆衣帝姬实在不忍继续说下去。
那弯优美的弧线再次浮现,“帝姬过虑了,圣界诸事有劳帝姬担着,下界之事但凡交予泠清。纵观天上地下,只有泠清不屑做之事,没有泠清做不成之事。”
不屑做之事?嫆衣帝姬的太阳穴扑通跳了一下,未曾多想,泠清便沉声道:“帝姬事务繁忙,请回吧。”嫆衣帝姬遂一鞠身,化作数道红霞散去。
待红霞散尽,泠清呼出口气,如释重负,此刻不远处一株古树上传来清脆的吟吟笑声,眨眼间,一道夺目的金光从泠清腕上金铃溢出,直朝那株古树射去,只听啊一声惨叫,一道人影从树枝上坠了下来,泠清走过去,只见一名身着深黑色华服的少年狼狈的靠在树干上喘气,绣有骨玉的黑袍套在少年纤瘦的身躯上显得很有些宽松,那少年将散乱的发捋到身后,提了提衣襟,抬起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瞳望向泠清。
泠清背对月色,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从声音听出他在笑:“想不到堂堂幽冥王殿下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当真让本圣君大开眼界。”
一簇粉红掠上少年白皙的脸,少年立起身来,一只手依旧握住颈口的衣襟,“桓忻一片好心,此次前来欲助圣君一臂之力,圣君既是不领情,桓忻只好追上嫆衣帝姬,告知帝姬天音使者已然堕入六道,不知帝姬知晓后作何感想呢。”年少的幽冥王漾起灿烂的笑,那笑在夜色里竟也是明艳动人的。
静默了半晌,玉竹金铃似被微风拂动,叮铃作响,泠清开口道:“身怀乾坤指之人真是天音?”
桓忻细长的手指卷了卷耳际的发丝,“圣君若说是,那便是如假包换的天音。”
天音使者何人?灵界二阶仙使,凭一曲天上人间得圣界嫆衣帝姬青睐,昔日五华尊者口出狂言侮辱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