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这个新上来的严大总统却要将几百万旗人的铁饭碗给断掉?他这么说。岂不是要将这一百万多旗人全部饿死?
想到这里,围着善耆的旗人当中不少人都变得惊怒交加了起来。
自从辛亥革命后,善耆与铁良等人便隐居在租界里,能将铁良和善耆从天津英租界里请出来,首当其冲的一个条件就是要有地位。当然。现在满清已经灭亡了,所以我们也可以将地位这个词换成辈份。
通常有地位有辈份的人,很少会是无有家资的那种,他们虽然是旗人,但在这点上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旗人是一个不同于寻常的团体。在旗人当中,如果想攀亲的话,哪怕是一个已经吃不上饭的普通旗人,说不定也能攀到一个亲王的头上。
所以他们此次来,除了原本清室优待条例上的内容外,便是为了那些普通的旗人们。毕竟这些和自己沾亲带故的家伙已经求上门了。自己也不能不出面。
当然,如果说他们在旗人当中还算有些地位的话,那这些地位在严绍或袁世凯这样的人眼里,就算不的什么了。所以他们才会将铁良和善耆从天津请出来,毕竟这两位哪怕是在汉人当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那种,袁世凯在时也不敢对这两人无礼。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如今将铁良和善耆请出来了。居然一样是全无作用…
“如果真的这样,那下面的晚辈们岂不是全无活路?”
惊怒之中,一个身材干瘪,穿着旗袍马褂留着个山羊胡的小老头在那里喃喃道。
下面的旗人究竟不争气到什么模样,在场的众人都是知道的,当然,其实他们自己和那些旗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好歹他们还有份丰厚的家业不是,有了这些家业,哪怕他们再不争气也没关系,就算坐吃山空不也能吃个几代不是。但是下面的那些人呢?
不事生产,恐怕就要全都饿死了——————其实饿死了也是件好事,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挨饿的时候找上门来向自己要钱,到时候你说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到也不能说是全无活路…”
见那个山羊胡的老头这么说,善耆摇了摇头开口道。
“段祺瑞已经向我明眼。政府最近正打算在周边地区多开垦一些农田,眼下政府已经不收农业税了,只要下面的那些小辈们争气一些,一条活路还是有的,如果不愿意下地干活的话,过不久会有许多工厂出现,那些小辈也可以到工厂去做工…”
就像前面说的,严绍的目的毕竟不是对旗人赶尽杀绝,而且为了维持东北局面的稳定,以及打消蒙古等族的顾虑,严绍也不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虽然收回了不少东西,但严绍也为旗人安排了一下后路。
再加上现在国社政府已经免去了2000多项苛捐杂税,只要这些旗人努力一些,养家糊口是绝对没问题的。
问题是…
“问题是…”一声苦笑,一个40岁出头的宗贵看向善耆。“王爷,难道您还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究竟是什么德行吗。现如今北京城里的旗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个二三十万,这二三十万里绝大部分都是不事生产,好吃懒做之人,当年先帝(光绪)在时,曾在呼兰特留良田,以备京城旗人移垦,后拨去京城旗人十三户,他们在京城的时候有形状资给,在路上有驿站供支,在屯地有庐舍井灶,在地里有耕牛籽种,筹备半年有余,费金数千以上,然而时间还不到一纪,这些被挑选出来的旗人就已经带着家小逃走,压根就找不到踪影,只留下三户还在原地,但也是泣求回京…”
说到这里,那名宗贵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了他的话后,铁良和其他宗贵也是一阵尴尬,因为当时正是满清政府被这些旗人困扰的没办法的时候,当时在京的旗人,除了少数的权贵外,剩下的几乎都快落魄的乞丐差不多。不少的旗人,甚至一家都是靠着奉饷而获。没办法。为了让这些旗人能够自食其力,光绪也只能想办法为他们再寻生路。
只是这些旗人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一些,精心挑选的十三户,在让他们到上好的田地里耕作,并且给他们备足了一些所需后。居然坚持还不到一纪就跑的差不多了,仅剩的三户也是哭着喊着要回京城去。
自此,光绪自然是是没有办法了。而这件事情传出去后,也成了满人被他人嘲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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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统,就这么取消对旗人的优待,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了…”坐在严绍的对面。在朝给他递了一杯茶女仆点头道谢后,段祺瑞正色的道。“眼下国社政府在北京的根基还不算稳,就这么宣布取消的话………旗人在北京可是有着二三十万人呢…”
这就是他来的目的,事实上段祺瑞本身也是支持严绍的行为的,毕竟每年拿着数千万养一群米虫,就算是段祺瑞也有些接受不了。
问题是现在国社政府刚刚站稳跟脚。就发布这么一个命令…
至少在段祺瑞看来,这多少显得有些不智…
前段时间善耆跑过来找他,想要询问下有关取消‘清室优待条例’的事情,段祺瑞虽然告诉他这已经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