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厅堂用饭。
可以说是非常提心吊胆。
等七域主来了,老大爷方长长松了一口气。
有族谱和金银双重加成,他看七域主也觉得他隽秀标致,如芝兰玉树,庭前生香。
看身后背剑的冷峻青年也不怀疑是个什么流寇劫匪一类的危险人物,反觉得他正直孤标,峻挺如松。
有钱有族谱,一切好说话。
当然,看顺眼归看顺眼,威严大家长的人设须得撑着不能崩。
七域主不知出于什么考量,竟也一直顺着他说下去,低眉顺眼,恭敬乖巧。
老大爷被哄得眉开眼笑,拄着拐杖得意洋洋地进屋,一路上仿佛走路带风。
倒悬山主将一切尽收入眼底,静默不语。
“山主瞧瞧,我很不容易啊。”
七域主回头,长吁短叹,还有几分溢于言表的委屈之意:
“我堂堂魔道七域主,说出去好歹是威风八面,令人敬仰的人物,却无奈要在这里与老大爷弯腰陪笑,倘若让那群不省心的知道,怕是要沦为千古笑谈。”
他好像忽略了自己的千古笑谈从紫薇秘境已然开了无可挽回的头。
这时候想要抢救已经有点太晚。
倒悬山主竟也只字未提,任由他抱屈下去。
七域主:“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山主清名着想,给山主在倒悬剑山辟个谣。加上这几日的交情,我和山主就算不是生死相交的知己好友,也应该是可以互相信赖的同伴了罢。”
说得好像不是为了他需要证明自己对余长老出手的动机一样。
神奇的是倒悬山主似乎也忘了这一点,微微点头,算是应了七域主的话:
“算。”
倒悬山主常年苦修,交游不广。
于他而言,实则很难去分清何为知交好友,何为寻常的同伴友人。
但互相信赖——
倒悬山主想。
虽说仙魔两道,立场不同,可他大抵仍是可以相信七域主的。
那便算是了。
七域主一见有戏,唇边眼底,不由浮上了笑意。
竟衬得他身上堆叠珠宝金鱼,铺陈锦绣,也不似先前浮夸。
七域主循循善诱:“不提在话本中,终究是有个名姓读起来顺口。单单是论我和山主交情,想来也有可以知道山主姓名的资格吧。”
“……”
倒悬山主沉默了半晌。
正当七域主以为他不会开口,暗自失望,并琢磨奇起该换什么样的方式将倒悬山主名字套出口时,就听倒悬山主缓缓道:
“定行云。”
“鸟飞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的定行云。”
七域主不自觉扬了眉。
这一首词,念起来他总觉得有些耳熟。
仿佛似曾相识,又无从得知自哪里见过。
与定行云这个名字给他的观感如出一辙。
事实上,倒悬山主的名字,也的确与七域主关系匪浅。
他姓定。
倒悬山主生来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惟独身上一块木牌歪歪扭扭刻着一个定字。
想来是他父母最后的善心,怕倒悬山主死了墓上也只能立孤零零一块无字碑,有个姓,总归也好看点。
这样说来,他和只有一个名的破军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应该改天认识认识,你一言我一语说尽这些年心酸事,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