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施舍给魔族一点注意力。
毕竟江云崖曾经是个体面人。
这里站着的, 要不是仙道个个拉出去能独当一面的大乘,要不是和他同为六宗宗主的那群人。
见了当然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江长星和蔼可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虽说不知江云崖为何突兀间口吐惊人之语,但总不会搞错罪魁祸首:
“云崖, 你可是受了煞气本源散逸出来的煞气所迷惑, 着了魔障?”
按理说, 不应该啊。
孤煞由yù_wàng入道, 他们所遗留下的残存yù_wàng,自然是直指人本心最渴求的东西。
江长星的心,猛地一跳。
难道说云崖竟然苛求自己至此,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自己会被外物所惑,从而耽搁了道途?
唉,徒弟太过勤勉自持, 也着实是让人放不下心啊。
江云崖没有回答他。
他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
一半被煞气蛊惑, 告诉江云崖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受死打牌。
打牌。
这两个字仿佛有着无名魅力,光是想一想就能让人心驰神往, 沉醉不已。
另外一半凭借大乘实力勉强保留下来的神智,告诉江云崖不能说。
一说就要完蛋。
完蛋了当然打不了牌。
江长星见江云崖面色极度挣扎,心中更怜爱几分,想告诉他偶尔打一局牌,并不会妨碍修行,要直视自己本心时,就看江云崖痛苦捂住了自己脸,喃喃道:
“我真的好想打牌。”
“……”
众人肃然地后退几步,为江长星和江云崖单独留出一片空地,免得等会儿动手时余波伤及无辜。
玄和峰主觉得江云崖还能抢救一下。
她硬着头皮企图站出来为江云崖强行解释:
“江前辈,咳,是这样的。”
解释的话语在玄和口中转了一圈,怎样也说不出来。
她眸色渐渐茫然,心念一动之间,神使鬼差地转向江云崖道:
“江宗主,你也莫太伤心了,世事难测,人各有苦衷,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
众人:“???”
所以说在朋友即将挨打的时候,袖手旁观不说,还假惺惺安慰实则幸灾乐祸,真的妥当吗?
破军:很妥。
毕竟在朋友即将挨揍的时候,还没先行一步扑上来递寒声寂影,来一场混合双打,已经非常够朋友了。
这句话像是一句解忧良方,无声无息引诱着玄和峰主吐出她憋屈已久的担忧,愁苦道:
“实不相瞒,我也很惨啊,我也很担心啊。我为了担心魔尊来我玄山兴师问罪,盛怒之下砸我玄山,已经愁得连着几天几夜没能入定了。虽说修行中人不睡觉也不要紧罢,但不能入定修炼,修为寸步不进也总不是事啊。”
“……”
江长星:“???”
他谨慎发问:“莫非魔尊,也不是很赞成天姚姑娘的事情?”
江长星恍然大悟,明白了玄和峰主的隐忧。
想想也是。
连仙道都固守仙魔之见至此,更不用说更顽固不好说话的魔道。
唉,当今世风,比之几百年前,真是大为闭塞不前了。
众人:“……”
魔尊赞成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