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却也没躲,被他拉得左右直晃,口齿不清道:“读了《左转》、《吴子》。”
“哦?”刘符松开他,“那说说,你都读出什么来了。”
刘征思索片刻,答道:“什么也没读出来。”
“什么也没读出来?”刘符惊讶道:“就算是给你一本话本让你读,也能读出点东西来。何况《吴子》是吴起所著,认识吴起吗?那可是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的大将!此书虽为兵法,却不仅限于用兵之道,我每读一次都能有所感悟,你怎么可能什么都读不出来?”
刘征摇摇头,“魏文侯问吴起,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形,该怎样对敌,吴起就为他回答。但是打仗时候的情形,怎么可能与书中描述的完全相同呢?我在书中读到了那么多的东西,但是把书放下以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兵法如棋谱,是为了让人有法可依,但应变制胜则在于人,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刘符笑叹道:“你有嫖姚之气,却不知有无嫖姚之才。”
“我和娘说,再过几年,我就要从军。”
“你娘可未必舍得。”刘符笑了一声。云阳侯一家,原本只有一女,自从他让刘征过继在他们门下后,夫妻二人才算有了独子,他这婶婶,一向最疼爱小孩子,恐怕可没那么容易送他进军营。“说起来,你姐姐怎么样了?她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吧,可许配人家了?”
“有,”刘征点点头,“可是人家不想要。”
“什么?”刘符疑心自己听错了,“许配的谁家?他们因为什么不想要?”
“许配的卢家,娘说他们嫌弃我们出身不好。”
刘符面色微沉,“你去,把你娘叫来,就说我在宫中设宴款待她,去吧。”
刘征点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当晚,刘符在宫中摆下小宴。
“哎,婶婶!”刘符笑着迎上前去,扶住吴氏的手,“刚才没看清,我还以为来的是平儿妹呢。”
吴氏笑得合不拢嘴,佯嗔地拍了他手一下,“你呀,从小这张嘴就和抹了蜜一样,不一般的甜!这要是教平儿知道,你把我这个老太婆和她搞混了,哪还了得!”
“哎呦!”刘符喊疼,拉着她往殿内走,“还不是婶婶这身段太好了,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哪能怪到我身上?”
“那反倒是老太婆的不是啦?”
刘符东张西望,“嗯?什么老太婆,哪啊?”
“你这蛮小子!”吴氏抬起手作势要拍他,被刘符闪开了。刘符躲在她几步远外的地方笑道:“婶婶,吃饭吧,我都饿坏了。”
吴氏在案前坐下,摇着头笑叹道:“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认吃。婶婶可都要被你这甜言蜜语给喂饱了。”
“婶婶不怪我就行。”
“怪你做什么?”
刘符面色乖巧,“怪我把叔父给支到绛州去了,今年过年让您一个人过啊。”
吴氏叹了口气,笑道:“婶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国家大事还有自家的事,哪个轻、哪个重,婶婶还是分得清的。”
“我婶婶真是女中豪杰。”刘符嚼着东西,嘿嘿一笑,不经意道:“对了,平儿妹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吧,婶婶给她选好人家了么?当初婶婶给我选的妃子,听说排了满满五页纸,筛来筛去,最后才剩下两个。要是没给平儿妹选个好人家,她可是要吃我的醋喽!”
“选了倒是选了,不过——哎,”吴氏顿了一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女儿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管管国家,才是正事。”
“大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