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之理?诸葛只知因循守旧,不懂变通,只会照着这一纸对策行事,岂能不败?”
“所谓方略,不就是能定数十年之国势的么?”刘符困惑道:“且不去论隆中对,只说我这朋友在褚大夫府中教过一阵书,一次听他谈起,说当年王丞相也是这么给咱们王上一顿讲,说先打哪再打哪,听说后来多少年间咱大雍还真是按着这个一步步来的,一点都没错。”
“这个我也听说了,”张元神秘一笑,“但朱兄可知,是我大雍先打下来的这些地方,还是先有的这传言?”
提出大略来,若是最后没能全部实现,那便一开始就是错的;若是最后一一实现了,则是后来附会上的,看来这人世间的道理,当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刘符也是一笑,随后恍然大悟,“张兄是说,这些是等打完之后,旁人才附会上去的,是么?我刚听说的时候,以为咱们丞相可真是个神人,”他愤愤地喝干一杯酒,“咔哒”一声搁在桌上,“他娘的,没想到是后来编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张元摇了摇头,“朱兄慎言,岂能对朝廷重臣出此不敬之语?”
“哎……”刘符叹了口气,也摇摇头,又喝拉着他了一杯,一旁王晟抚了抚袖口上的褶,继续听他们说话。
“所以啊,”张元继续道:“隆中对从一开始就提错了,诸葛又一直按着那个走,自然是要失败的。毕竟此人长于政事,短于军事,也是难免。”
“等等,等等……”刘符又问,“不是有个什么武庙吗,我听说里面全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什么白起、韩信、李靖……诸葛亮也在里面,怎么能是短于军事呢?”
“朱兄,这你就不懂了吧,”张元夹了几口菜,“我问你,皇帝最喜欢什么样的人?”
刘符想了想,摇摇头,“我又没当过,上哪知道去?”
“哈!”张元笑道:“那行,我告诉你,但凡是皇帝,最喜欢的从来不是那些能干的、聪明的,而是忠心的、听话的,笨点也没关系,能做事就行。从古到今都是如此,皇帝喜欢愚钝的臣子,臣子也不喜欢机敏的皇帝,只因大家都清楚,人臣精明则难御,人主精明则难奉。所以啊,历朝历代都宣扬忠孝,诸葛亮才一直都能在武庙十哲里。”
“噢,原来如此……怎么,诸葛亮打仗不厉害吗?我听说他那个八阵图,特别强,能用步兵方阵抵挡住骑兵。而且蜀国那么一大点的国家,居然能追着魏国打了那么多年,卤城一战还斩魏军甲首三千,让魏国的司马老儿畏蜀如虎。我记得他还有兵法传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将苑》吧,我以前还翻过两页——这个能说是短于军事吗?”
“哎——”张元摆摆手,“朱兄不知,陈承祚就评价诸葛为: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诸葛亮若是长于军事,听从魏延的子午谷奇谋,早就攻进长安了,哪至于六出祁山,无功而返?一生北伐,却有何功绩?三国之中蜀国最先灭亡,其人恐怕不能不任其责。至于其兵法,我曾全文读过,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许多篇目都可见于《孙子兵法》。”
“我粗人一个,别的不懂,但是子午谷还是听说过的。曹真不就想取道子午谷去打蜀国吗?结果遇上下雨,一个月才走了一半,让诸葛亮在另一头把防务修得好好的等他,后来没办法,曹真直接掉头回去了。子午道我以前去过,那地方险得很,都是悬崖绝壁,就靠着几条栈道勉强通行,魏延走子午道去攻长安,且不说要走多久,即便能按时到达,恐怕那些士兵也都累得不行,还怎么打仗?而且路上耗时那么久,魏军肯定在谷口早有防备,即便没有防备,真到了长安,可长安哪是单靠几千人能马上打下来的?我看他那子午谷奇谋——哎,是天方夜谭。诸葛亮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