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城门上乌泱泱下来一堆人。
拒北关的将军道:“两位仙君高义,救满城将士于绝境之中,我等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凌凤箫道,不必。
后一个过来的是苍老前辈,老前辈亦是受了重伤,被童子搀扶过来,将他们两个看了又看,叹息道:“你二人竟有这样的修为底蕴,着实是英雄出少年。”
说罢,又道:“凤凰山庄的大小姐,我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你身边这位少侠是何方人物?”
凌凤箫道:“是晚辈的夫君。”
“夫君?”老前辈慈祥道:“果真是一对璧人。”
那边的将军耳目敏锐,从他们的交谈中抓到了蛛丝马迹,立刻反应过来凌凤箫就是凤凰山庄的大小姐,而凤凰山庄的大小姐就是王朝的长公主,一行人立刻山呼拜见殿下。
凌凤箫语气有些乏力,让他们起身,要将军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
将军立刻吩咐下去,当即便有人引他们回城养伤。
凌凤箫这个身份何其尊贵,虽是受了重伤,无论是修仙人还是王朝将士,也无人敢上前搀扶照料,唯恐逾矩。
林疏扶住他。
就见凌凤箫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低声道:“你不抱我么?”
林疏将这人打横抱起来。
有了修为,便脱出了肉身的限制,先前,大小姐昏倒时,他怎么都抱不起来,如今却是轻而易举了。
凌凤箫抓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胸口,闭上了眼。
深红的宫装,红纱织金线,花纹繁复,衬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
到了住处,他把凌凤箫放到床上,然后调配伤药。
凌凤箫望着他。
一双墨黑的眼瞳,还是那样漂亮。
可是,不高兴。
林疏将药调好,处理了他后背上一处最大也最要命的伤口后,凌凤箫便说,我自己来吧。
剩下的伤,要么在胸口,要么在肩臂,都是不难处理的地方。
林疏便将药给他,自己在一旁递纱布。
上好药后,再喂几颗治内伤的丹药。
房内寂静,一时无话。
当林疏接过下人呈上来的养身粥汤,要喂给凌凤箫时,忽然看见凌凤箫红了眼眶。
并不是明显的红,只是眼底一点微微的血色。
他问:“疼么?”
凌凤箫摇了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碗勺,小口小口极缓慢地喝着,似乎是咽不下去的样子。
到第五口的时候,终于将碗勺在案上一搁,再也不喝了。
林疏问:“难喝么?”
凌凤箫摇了摇头,望着窗外。
他仿佛是望着窗外,又仿佛是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带着些许的茫然和空洞。
林疏从没有在凌凤箫眼中见过这种神情,在他的认知中,萧韶虽然有许多张脸,可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时刻冷静清醒的。
凌凤箫忽然道:“你以后就不喜欢我了。”
林疏看着他。
这是一个他现在无法回答的问题。
甚至,喜欢这个词语,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回忆往日和凌凤箫或萧韶相处的一点一滴,回忆那时的心情和思绪,却如同雾里看花,与往事隔了一层厚重的白膜,无论如何都再抓不到吉光片羽,只如做了一场梦一般。
短短一天之间,恍如隔世。
他长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最终只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