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三人都闻言看去。见来人正是安道全,王伦出言道:“教头现在已经可以下地了,神医来得正好,替教头把把关!”
安道全一到山寨便遇上马大夫前来拜师。你推我让时,听马大夫说起王进的病情,他大感意外,不想王进这么快就能下地了。简直是他行医这么多年遇上的最为奇特的病例之一,去王进房里寻他不着,便问了服侍王进的两位原少华山的头目,这才找到聚义厅来。
安道全对王进这近一年的治疗,双方已经养成极高的默契度,安道全还没坐下,王进已经将手臂伸出,安道全凝神听脉,过了半晌才道:“另一只手!”
这是王伦第二次见识安道全的双手诊脉。当下端了一把交椅放在王进对面。请安道全坐了。安道全此时全神贯注倒是没有注意,只是王进急忙就要起身相谢,被王伦用眼神制止了。众人屏住呼吸,只等着安道全的诊断结果。
只是安道全的这一回诊脉所用的时间着实不短。以至于厅外进来几批头领,他都无知无觉,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王伦朝众人做着禁声的手势,大家见状,都是关切中带着好奇的围了过来,最后等史进带着陈达、杨春来到大门口之时,聚义厅中已经到了一二十人,都以安道全和王进为核心,围成一个圈儿。
“看甚么景儿呢这是?”陈达纳闷道,这帮人围成一圈,也不说话,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模样,直叫他好奇心大起。
史进摇头一笑,也是满脸难以理解的表情,笑了笑没说话。这是门口值守的守备军头目小声道:“几位哥哥禁声,安神医在里面给王教头拿脉呢!”
史进刚才还事不关己,这时一听,哪里还稳得住,心中大急,当即奔了过去,边跑边想,自己刚回来时就去拜访过师父,看着气色颇好啊,怎么突然就……
只见他奋力挤入人群,大家一见是王教头徒弟来了,都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陈达和杨春也跟在后面挤了进来,王进既然是史进的师父,那也是他两人的长辈,此时哪能不上心。
“大郎勿惊,只是请神医拿脉!”王进说完便缄口不言,哪知这时安道全收了手,叹道:“你这也算是奇迹了!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就遇上你这一例孤例!”
史进闻言大喜,拉着安道全道:“神医,我师父痊愈了?”
“远着呢!”安道全摇摇头,道:“他现在只是恢复得不错,离出山我看还远,药还是不能停,可以做适量的活动,每天使些枪棒手段锻炼锻炼也行,但是骑马对阵,三五个月内,那是想也别想的!”
王进强忍着心中失意,起身谢了安道全,颇为伤感的对王伦道:“原想报哥哥恩情,不想王进还是废人一个!”
“教头的心意,我便愧领了,只是此时贵体初安,常言道:欲速则不达,王教头还是安心休养为好!”见安道全下了诊断,王伦也不好多说甚么。尽管他内心也是十分期待这位教头驰骋疆场的,但是在他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谈。
一旁的林冲见王进郁郁寡欢,心中难受,出言问安道全道:“神医,你也说王教头每日可以使些枪棒手段,请他出来练兵行么?”
安道全想了想,道:“多动口,少动手。使枪耍棒,一回不可太久,且一天最多活动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中途注意休息,另外不可偷着与人对练!”
见安道全松了口,林冲大喜,对王伦道:“哥哥,不如请王教头与小弟一同训练步军新兵如何?需要花蛮力的事情就由小弟来,其他需要借助王教头非凡见识,便请他来,如何?”
王进闻言一怔,不想还有这么个折中的方案,其实有林冲配合,估计自己也就动动嘴皮,帮他选选苗子,但是每天能投入到这种氛围当中,不比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要强?当即开口道:“林教头是小弟老相识了,有他在,小弟也累不到,还请哥哥恩准!”
王伦见说望了安道全一眼,只见后者微微点头,王伦这才道:“等会儿开会之时,林教头职务会有些调整,步军预备军头领的兼职要卸下,以后便专心统领磐石营和训练守备军,王教头既然有此意愿,便请暂领守备军头领一职,和林教头一起训练新兵!”
虽没能如愿带兵,却干上练兵的老差事,王进觉得这个结果也算不错了,当即道:“该说的话,刚才都跟哥哥说了,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协助林教头,把兵练好!”林冲见说,连称不敢当,这位昔日同僚兼上司的手段,他是钦佩不已的,其实练兵更多靠的是见识与眼光,而这两样,王进绝对不缺。
“王教头带兵,我自然没甚么可担心的,但是切莫因带兵而把身子累垮!”说到最后,王伦加重语气道:“教头把握好一个度,将来山寨多有借重你处!”
一抹笑容出现在王进脸上,只见他坚定的对王伦点点头,两人目光对视,都是会心一笑。
在场众人多有各军战营的头领,只见唐斌反应最快,叫道:“王教头,若有好苗子,别忘小弟啊!”众人得了他的提醒,纷纷叫了起来。
李逵最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和三个死党对视一眼,都是在外围鬼哭狼嚎,起哄搅闹起来,反正他们也不指望甚么,毕竟别人眼里的好苗子,他们都是不屑一顾的,越是别人不要的桀骜之人,他们陷阵营越欢迎。顿时聚义厅叫这四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