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成,等地方下来了,咱们还得一起出资盖房子,然后还得买些设备什么的,对了,大姨夫,您不来一台洗衣机试试?有了那玩意,就不用我大姨大冬天的用凉水洗衣服了。”洪涛知道大姨夫的能力,既然他说有谱,那就等他消息吧。
“嗨!我本来是想和你说的,结果让你这一吓就给忘了,这回不光是一台洗衣机了,你大表姐家也想弄一台,她们还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这个路子呢。”大姨夫一听洪涛的话,半点没客气,不光他要,他大闺女也想要。
“成,过完年我先给您弄一台,然后再慢慢给我大表姐弄,开春之前保证让他们两口子用上呗!”洪涛手里已经没那么多外汇卷了,不够一下买两台的。
“没关系,不急那一会儿半会儿的,爸,是不是给世忠也弄一台啊,他们俩自己住在部队大院里,平时也没个人照顾。”大姨夫又开始鼓动姥爷再给大舅也买一台洗衣机。
“嗯,买!都买!走!咱们也出去拉一挂去,今年过得才算红火!”老头酒喝美了,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心里更美,招呼着大姨夫和洪涛一起,穿上棉衣,从屋角拿起一挂大姨夫从郊区买了的大鞭炮,兴高采烈的走出了院子,此时外面虽然寒风凛冽,但是到处都能看到提着灯笼满地跑的孩子和从兜里掏出小鞭炮一个一个放的半大小子,很快燃放起来的一大挂鞭炮。更是把这个春节烘托得更加热闹、喜庆。
洪涛最喜欢小时候过春节时半夜12点的情景,每到那个时间,全城的人都从家里钻了出来。不管穷富,每人都拿着数量不同的鞭炮,然后赶在12点整的时候不约而同的一燃,那个声音、那个场面无法用语言形容,整个胡同、整条街、整个城市都被震动了,全都笼罩在火光和鞭炮声中,那时不管你买的鞭炮有多响。你也听不出声音来了,耳朵里只能听到轰隆轰隆的闷雷,一直能持续十几分钟。
放完了鞭炮。大家继续玩,三十晚上是要守夜的,不能睡觉,所以洪涛也死乞白赖的钻进了小姨的屋子。非要教她们学一种新的玩牌方式。结果刚玩到3点多。韩燕的眼泪就都快下来了,她把晚上洪涛给她的红包都输光了,而且还搭上了一部分这个月的工资,另外几个女孩也好不到那里去,钱都被洪涛给赢走了。
“不玩了!这算是赌博,不算不算,把钱还给我们!”还是韩雪机灵,她想出一个赖账的方式。一把就把洪涛按在床上,然后去抢他兜在毛衣里的钱。
“对!不玩了!不玩了!还我钱!”剩下的女孩们也都不甘示弱。一拥而上,不光把洪涛兜在衣服里的钱都抢跑了,还把他裤兜里的钱也给拿走了。
“你们也太赖了吧!赌场无父子,当初是你们自己愿意玩的,我又没逼你们,玩得起玩不起啊?”洪涛的毛衣差点被扯破,但是他打不过这么多人,只能讲理。
“就不给!你是资本家,我们就该批斗你!我们来玩斗地主怎么样?给他戴上高帽!让他撅好!”韩雪最尼玛坏,一肚子文革余毒,带头抢了洪涛的钱还算,还要批斗他。
“撅好!我来问你!。。。。。。哎。。。外面是什么声儿啊?”就在几个女孩把洪涛摆了一个土飞机的架势,正要对他进行批斗时,外面已经寂静的夜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警笛声。
“火。。。火。。。。这不是救火车嘛!哎,小姨,你都把我胳膊挝疼了,咱不用这么认真吧,你还真要把我当地主批斗啊!”洪涛已经听清楚了,是救火车的声音,他并没在意,还在和小姨商量是不是能对自己宽大处理。
“好像就在胡同口啊,不会是咱们店里着火了吧?。。。。。。”韩燕站在床上,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了。
“呸!你个乌鸦嘴!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洪涛此时已经恢复了自由,押着他的小姨和王梅都跑到窗户那里张望去了。
“好像就是胡同口的方向啊,你看那边的天空还有亮光呢!”小姨也看到了异常,回过头来盯着洪涛。
“艹!不会这么被吧?穿好衣服,咱们去看看去!”洪涛也有点毛爪了,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蹲在地上穿鞋。
着火的地方就是胡同口,不过不是裁缝店和发廊,而是旁边的珐琅厂车间。但这并不是说裁缝店和发廊就一点事儿没有,由于这是一整排房子,南边着火北边的也跑不了,当洪涛他们几个跑到胡同口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附近的居民,还有3辆救火车正在往屋顶上喷水柱。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韩燕姐妹和唐卫东、王梅最着急了,她们这几个月过得最舒服,有吃有喝还有高工资拿,而且还能学手艺,这样的好事儿没地方找去,万一店铺真的被烧了,她们还得被打回原形,所以这4个女孩组成一个小团体,低着脑袋往里人群里挤。
“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们借个光啊!谁家着火也得让主人进去啊,劳驾!劳驾啦!”看热闹的人太多了,光靠几个姑娘挤不动,洪涛跟着在后面喊话,人群里有认识他们的,这才给闪出一条路来。
“完了。。。我的衣服啊!”小姨虽然不是冲在第一个,但是当她看到裁缝店的门头已经烧成黑色,几根木条都耷拉下来之后,立刻就哭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往前跑,向裁缝店里冲去。
“唉。。。哎!你去干嘛去啊,没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