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天南星的沉寂让舍脂很是不习惯,在她印象中,天南星就是个时刻有可能发神经的变态,这么安静这么温婉……这么压抑痛苦屈辱的样子……
她讨厌看到男人这个样子!
“你出去吧!”舍脂难掩烦躁地说道。
天南星几不可察的微微一颤,看着她蹙眉的模样,有丝悲凉的笑了笑。她果然是厌恶他的,可她为什么还要去救他?为什么还愿意碰他?
天南星站起身打开房门却并未走出,而是侧身站在门旁眨眼间换了一副冷漠傲慢的面容看着舍脂。
“这是我的房间,该出去的是你!”
舍脂扬眉,有些诧异地看向天南星,然后……笑了。这才是变态该有的样子嘛!
临出门,舍脂回望了一眼。
“……好好休息。”微顿,“该忘的就忘了。”
她不是男子,她不知道遇到这种事男子会有多伤,但他之前的样子……罢了,既然红姨想让她照顾他,她便多少对他好一点吧!不过话说回来——
舍脂本已迈出去的脚突然收了回来,整个人凑到天南星面前,仔仔细细地瞅了瞅他的五官,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的身段,最后好好回想了一下他床上时的风情……
“你、你干什么?”
舍脂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你要怨,就只能怨红姨把你生的太勾人了。如果你主动勾引,恐怕没有女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吧。”说完,她随性地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客房,徒留天南星一脸茫然的伫立门扉旁。
又休息了一晚之后,舍脂决定亲自出去找郁金香,而天南星刚准备开口,舍脂就一句话堵了过去。
“你老老实实在客栈里呆着,我可不想你大哥没找到,回头还得找你!”
“你——”
“落葵,带人看着他!”
“是!”
“你敢!我——”天南星无比憋屈地瞪着舍脂。他来丹国带的是绝对忠于大哥的亢金卫,而舍脂的“鸾将”身份对于这些人有着何等影响力,他们那热切的眼神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他。恐怕舍脂要他们一刀劈了他,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你什么你?一杯méng_hàn_yào就搞翻了!你的警觉性留在苍原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让人送来的饭菜会有毒!”
“……”舍脂斜目瞥了天南星一眼,“第一,物过两手即有变;第二——”她没有让人送饭菜给他……看到天南星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恼,不知为何,她没有把这第二点说出口。
月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只是城内的各大街小巷倒也还罢了,但人一旦藏进什么犄角旮旯,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找出来,除非出动城卫挨家挨户搜。但是动静弄大了,香的身份一旦曝光,后果——
后果?发现自己居然还在为那些“后果”忧虑,舍脂不由得横生三尺闷火!堂堂苍原王就带了二十来个近卫和一个轻易就被迷翻的祸水来到敌国?就算香真的疯了,那红姨也疯了吗?白云锦也疯了?天南星也——好吧,天南星就不提了,变态和疯子是一家……
疯子……变态……为什么她有一种背后有一男一女在偷笑的感觉?
她不是被阴了吧?
“鸾主,这附近我们已经找过好几次了……”双钺低声说道。
“乞玉什么时候能到。”她昨晚已经让双钺派人分别去找乞玉和沙那罗。找人多半还是要靠乞玉,而沙那罗则可以在必要时制衡香,毕竟……无论香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对他的行为……没有把握。
“乞玉应该能在午时前赶到。”
“嗯,那先陪我走走吧。双钺……”
“双钺在。”
“你觉得肆儿如何?”
“鸾主?鸾主为何如此问?肆儿、肆儿他做错了什么吗?”双钺顿时紧张起来。
舍脂撇撇嘴,虽说在过去双钺这般的品性绝对是最出色的将士,但现如今既然已经离开了军伍,她和她们都应该活得轻松些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你也不小了,该娶个夫纳个侍了,娶生不如娶熟,你看肆儿——”
“不!”双钺惊恐地猛摇头。
看到双钺如此难得一见的表情,舍脂不禁笑出了声,“肆儿你要不喜欢,那溜溜——”
“鸾主您饶了双钺吧!”
“熟人你都不喜欢,那我指一个生人给你吧!”
“啊!鸾主你看!那就是月城最有名的茶楼,里面的水晶蒸饺据说是月城一绝,我们去尝尝吧!”
“噗——”舍脂喷笑。有趣,太有趣了!她从来不知道双钺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看到舍脂笑着走向茶楼,双钺终于松了一口气,再望向舍脂的身影时,眼底却多了几分淡淡的喜悦。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在鸾将面前失态,但这也是第一次,鸾将与她开玩笑,在她面前如此轻松惬意的微笑……
第一次见到鸾将时,鸾将还是个幼小的孩子,但鸾将却没有半点孩童的稚气,无论练功还是学习军略国策,鸾将的刻苦和天分都令人无法不折服,而她在战场上的霸气与铁血,更是与她娇小的模样形成了巨大反差!
一直到现在,亢金的将士们提到鸾将,人人皆敬畏有加,人人皆只记得那是亢金族的战神,有几人会同时记起鸾将的年纪?
弟弟曾对她说,他想一直保护鸾将,他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鸾将开心地笑、痛快地哭,看到鸾将那颗被冰封的心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