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红,指着长风怀里呼呼大睡的婴儿急急道:“我、我是舍不得安安!你那样不负责任,饿坏她怎么办?我可心疼她呢!”
长风顺着她的话低下头,亲了亲安安肉肉的小脸,竟又弯眼笑了笑。
又笑了……他今天好奇怪,不过,好好哦……少女心如鹿撞,迷迷糊糊地想。
一路步行,风餐露宿。
他心里并没有确定的目标,他早就没有家,他无处可去。但他决不能留在那个给过他无尽屈辱和满心绝望的地方。
少女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长风不由得想起从前,自己在锦瑟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有聊不完的话题。
虽然,是自说自话。
“哎!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不能总哎哎的叫你吧?”凌菲儿将偷来的土豆穿在木棍上,在火堆上来来回回地烤着。
长风低头用唇试了试安安额头的温度,稍稍放下心来。昨天北风凛冽,还好找到这间破庙栖身,安安没有发烧是万幸。
“喂!你说话呀!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穷追不舍。
长风这才从火光中抬起头来,温和笑着:“那日你不是叫我大叔吗?我挺喜欢这个称呼。”
“才不要!”凌菲儿将烧好的土豆取出来,一边火烧火燎地在两只手里颠来颠去,一边还不忘叫唤,“那日是我眼花没有看清!你才比我大几岁?!我不要叫你大叔!”
长风不与她争辩,坐在那里眯眼看她嘶嘶哈哈的剥土豆皮,见她烫得直吸气,伸手道:“我帮你。”
凌菲儿吊着眼瞥了瞥伸过来的素手,摇头晃脑道:“瞧你那细皮嫩肉的样子,烫一下岂不是要哭?我可赔不起!你还是坐着等吃吧,我做的烤土豆可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长风脸色微微黯淡,转瞬恢复如常,笑了笑,不再说话。
破庙外,寒风凄厉。
……
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凌菲儿有些懊恼,背着一袋土豆愤愤瞪着前方小路上的纤长身影:我凌菲儿是谁?!从小走江湖,人称百晓仙女,就没有我问不出来的东西!
她打定了主意,郁闷情绪便一扫而空,笑嘻嘻追上男子,伸手便去拍他的肩膀:“哎!安安她……啊!”
孰知手掌刚一碰到长风肩侧,一蛇头便倏然从里面钻了出来,伸着红信子,两只小小的眼阴森森的,仰首看着她。
凌菲儿讪讪收了手,对它瞪了瞪眼。
“嗯?”长风转过头来,凌菲儿立马眯起眼,指着斑斑干笑道:“呵呵,好可爱。”
长风笑了笑,随即温柔摸了摸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斑斑。
凌菲儿正看得又恨又妒,孰知那蛇竟然好似炫耀般抖了抖蛇头,凌菲儿差点便气炸了,居然被一只蛇鄙视,呼!
当凌菲儿发觉这条路是通往赤凰国都时,方想起问长风:“你是赤凰人?”
长风愣住,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阙,才知自己一路艰苦跋涉,竟是心心念念地要回来。
凌菲儿见长风不语,以为他有所顾忌,忙道:“就算你是赤凰人,我也不会恨你的,攻打梵国的是赤凰的皇室,与你无关。”
长风微微闭了眼,忽然觉得举步维艰,要回去吗?这阔别了一年多的故土。
姬长风,你还有脸回去吗?就这样狼狈不堪的回去吗?
以为他依旧耿耿于怀,凌菲儿认真解释道:“真的!我是不会歧视你们赤凰的百姓的!全是那赤凰的皇帝的错!竟为了一个男子将我们梵国弄得生灵涂炭!”
为了……男子?!
长风一愣,随即猛地抓住她的手,连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可能!她是为了我吗?不可能!那为何不来找我?!
我日日都在等你!你怎么又不来?!
凌菲儿也愣住,低头看着附在自己手上的细腻手指,倏地红了脸:他居然主动牵我的手,好开心……额……虽然抓的有点疼……嘶……越来越疼……我一定要忍……
长风得不到回答,急得眼眶发红:“凌菲儿!你怎么不说话?!”
凌菲儿……这名字被人喊了十几年,为何被他一叫就分外动听?真的好动听……嘶……手疼……
男子直直看着她片刻,终于蓦地软了声音,喃喃道:“我不管你一路跟着我有何目的,我不管你告诉我这件事又有何目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算我求你,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虽然眼前的男子变得很陌生,少女却总算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听了半天,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却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没有目的!”
但一想到自己对男子隐隐的爱意,又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点居心叵测,遂红着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喜欢安安的嘛……”
她要安安?
长风一愣,忙推开少女,死死抱紧安安:“我不可能把女儿给你……”
“哎!”凌菲儿急得脸都红了,“我不是要跟你抢安安!我只是……我只是……咳,我的意思是说,那我不会因为你是赤凰人便恨你。我要恨也是恨那个赤凰皇帝,听说她已经为了那个男子把命都赔上,也算自作自受……”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长风登时觉得天旋地转,长久以来努力压抑的疲惫和痛苦瞬间如山洪喷发,一bō_bō涌来,因为那恨意而支撑不倒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前后摇晃着。
她……死了?不可能……她那样自信满满运筹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