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内视确认,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夏侯钦,你……你没事吧?”她在他身侧眨眸望他,见他态度冷淡,有几分挫败的咬了咬下唇。沈默的站在一旁,只是眼底的那抹担心清晰可见。
他深晦的瞳仁闪过不明之色,从她身边挥袖转身,飞入紫竹楼。
步入屋内,他挥开心中那恼人的翻涌情绪,盘腿席地而坐,努力压下丹田与胸中那些不舍和躁动。
她走入紫竹楼最高层,站在阴沈木长廊上,望着他打坐的静室,伫足不动。
她垂着头,脸色不明,明显心中有事,且还因为此事沈吟不决,萦回在胸。
日出东方,映照了廊上整排整排的镂花刻纹栏板,金红晨光染得她一身锦色,将板子上的镂空精巧花纹点点投印在了她的脸上,身上。
光影微颤之间连霞光都仿若随风舞动一般,她的额前碎发,粉脸桃腮皆沾染上了一层薄金,将那咬着唇儿蹙着眉的神情渲染的迷离万分。
看着她流露出的那种近乎绝望的神情,他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叫他动心,更会为她不可抑制的感到闷疼。
静谧的空气隐隐透着波动,她扬起了小脸,迷惑的望着霞光眨了眨眼,随即猛地侧过了脸蛋,望着几步之距外,立在静室门前的男子。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凝。只是他的眼深幽的不可见底,难以再让她读出心思。
“你……我……我只是看看日出,马上就走。”一出口,嗓音的涩哑连她自己也怔了怔。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她清了清喉咙又道:“那,那你继续打坐吧。我下楼了。”
他背过身回到静室,却听得身後传来极轻一叹,之後,女子的脚步渐行渐远。
她垂眸转身离去,并未看见那个男人的那双狭长漂亮的幽瞳中似有若无的闪过了些什麽。
‘……有一药名为【相思苦】。用千年相思花做引,再合上八瓣莲,菀梦果,龙芝,凤凰葵等几种极难入手的材料,集精华之大成,提炼而出。’
‘……若饮下此药,与人交欢,药力便会随着精血或阴元渗入对方体内。既是【相思苦】,往後自然是对方只需思及心中所念之人,一旦分开不能相见,那血脉中的迷毒就会发作,不能遏止。哪怕是圣人之尊,大罗金仙也无药可解,那滋味可谓是苦不堪言。’
早前看过的一本上古丹方中的这段话在他脑中浮现。
未识她前,他还曾玩笑着想,若有一日他爱的人不爱他,他定要先在身上种下相思苦,再强把毒渡给那人,之後他可以将毒逼出,再杀了那个他中意女子的爱人,叫她生生世世见情郎不着,想一次便受一回煎熬。
他苦笑,未曾想到,那前日偶尔玩笑之思,有朝一日竟会一语成谶。
作家的话:
写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把这篇小剧场的剧情写完了4分之3啦!!!!
放心,我绝对是亲妈~保证!*)
☆、小剧场之第八话
第八话 相思相望不相亲
一直以来,他都是天之骄子。可在她身上,他懂得,原来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他意,也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按着他要的方式完成,更不是他看上的女子,也会看上他,乖乖的跟在他身旁的。
每每一想到那所谓的大师兄,他就气恨之情顿生,即便是挡也难挡住。
倘若是不相干的旁人,那些人不曾入得他心来,欺他唬他,他自然不会如何愤恨,甚至是不屑萦怀的。只会早早的二话不说,一剑过去,戳得对方一个心肝对穿就是了。
只有她,是叫他放在心上的人儿,她欺了他,唬了他,他自是气怒难当,日日念在心头。
可,自己真的恨她吗?这个问题他思过无数回,一再的反复斟酌。
与其说是恨,实际上是恼怒妒忌的情绪占了大部分吧。
因为对她有情,所以当他得知,她心里爱着的竟是另一个男人,当下只觉得震怒至极。被心爱之人所背叛欺骗,那痛如同凌迟,格外的折磨人。
即便他心已动,情滋长,但又能如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世人无知,皆以为最苦最痛乃是生老病死。可谁又能知,求不得,才是比那生老病死更为苦难。
他叹息,如同耳语般自语细喃,“如果你知道我的痛,还会如此伤我吗?”
他想让她尝些苦头。他要她明白,哪怕他爱她,可既然她不爱他,那麽他完全可以挥剑斩情丝。对於伤了他的人,他的怒火会比他们想象中的大得多的多。
他脾性如此,以德报怨?他的人生里没有这个词。他骨子里其实就是睚眦必报之人。
低头,敛去眼中所有的情绪,他抬足步入丹房炼药。
紫竹楼下。
她静静的坐在碧池边,内心某个角落溢出暗叹。
他恨她,他的确是该恨她。他该的。
“只是,为何你就是不信。我当真就喜爱你一个,入了心的,早已欲放不能放,欲忘不能忘了呵……”她淡淡然的语气,如同陈述一般,独自轻声说着扰人神魂的话语。
脑中闪过他的脸,记得她曾对他轻叹,为何他能生得这般好看?
他当时眉间略沈,摇首轻笑,问她为何会用好看二字形容男子。莫非是他长相阴柔?
她那时似乎急急回他,大摇螓首,说他高额尖颚,脸部线条有棱有角,如同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如何会是那阴柔的长相?加之斜飞入鬓的浓眉,有挺又直的鼻子,还有那最漂亮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