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恕没理他,进房间写了一样东西,拿出来放他面前:“签字。”
“签屁字啊。”陈立冬嚷了一句,低头一看,气炸了,“他妈的,小兔崽子,我是你叔,你这还跟我算账,你欠老子那么多钱,还敢算这个!”
陈恕任他骂,面不改色地说:“你贪得无厌,你自己清楚,这些从账里扣,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退让,你不签,我下个月不会给你打钱,你现在也立刻出去,你要有意见就去法庭讲,这笔账派出所那边能证明,当初条子上怎么写的我就怎么还,这笔账是我帮你垫付的,理应扣掉。另外,你只能在这住一晚,明天必须走。”
陈立冬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呵,你现在翅膀硬了啊。”
“你签不签?”
“行,算你小子狠。”陈立冬气归气,但他现在处境差,身无分文,只能屈服一下。
陈恕收好单子,进了房间,陈立冬气呼呼地哼了两声,喊道:“老子要洗澡。”
陈恕拿了旧衣服出来,放到桌上。
陈立冬捏起来看看,又哼了一声,进了浴室。
没过两秒,里头传来一声“诶呦”陈恕走到卫生间门口,陈立冬捏起洗脸台上未拆封的女士沐浴露,又指指墙边的兔子拖鞋,怪声怪气道:“了不起啊,你这是有马子了?”
陈恕皱眉拿过他手里的沐浴露,“你别碰。”
他直接拿进房里,关上了房门。在客厅站了一会,他过去对陈立冬说:“我要出去一下。”
“我又不是你老子,管你爱去不去。”陈立冬回了一句,走进浴室,悠闲地吹起口哨。
陈恕出去了。
他明早就要出差,今晚不去,就会有好多天见不到她了。
☆、第27章
第27章
陈恕到了姜醒楼下才给她打电话,姜醒有点意外,但还是立刻就下楼开门。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姜醒牵住他,“进来吧。”
书吧里没有人了,姜醒只开了吧台顶灯,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凉茶。
一人一罐,并排坐在吧台边。
陈恕侧着脸看她。
姜醒问:“你做完事了?”
陈恕点点头,说:“对不起。”
姜醒一笑,摇头,“你正事要紧,道什么歉?”顿了顿,问,“明天一早就走吗?”
“嗯。”
姜醒“哦”了一声,端起凉茶罐子说,“那当给你践行了,祝工作顺利,给神父盖一个美美的教堂。”
陈恕微怔了下,随即笑起来,握着罐子与她碰杯,“谢谢。”
两人同时喝了一口,清凉感直入心脾。
头顶灯光暖黄,身边是喜爱的人,喝茶、聊天。
这个夏夜难得的静谧美好。
夜渐深,临道别时,姜醒想起什么,对陈恕说:“你等一下。”说完快步上楼。
没过一会,陈恕见她抱着一个很大的袋子下来,忙过去接她。
“这是……”
“买给你的,你看一下。”
陈恕打开一看,愣了愣。
“这颜色不讨厌吧?”姜醒问。
“挺好看的。”陈恕抬头说,“但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个?我有被子用的。”
话刚问完,他陡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觉得他的床单被褥睡起来不舒服?
姜醒好像猜到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多备两套比较好。”然后凑近,带着笑低声说,“我怕下次不够换。”
她笑得这样不怀好意,陈恕再迟钝也领悟了其中的意思,耳根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红。他低咳一声,避开了这个话题,同她道谢。
姜醒踮脚亲了他嘴角,轻轻说:“不客气。”
时间已经不早,再晚回去可能会耽误他收拾东西和睡觉,姜醒不好再留他,只说:“行,那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她准备送他出门。
然而陈恕却在这时将手中袋子放下,倾身搂住了她。
他的拥抱很温柔。几秒之后,找到她的唇,贴上去轻吻,同样温柔得教人难以抵抗。
姜醒察觉到了他的不舍。他不善表达,此刻的举动说明一切。
姜醒心腔里腾起热气,她同样用温柔回报,深深地回应他的亲吻。
过了片刻,两人分开来,陈恕低缓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姜醒看着他郑重的样子,露出一丝笑:“嗯,不打我就不理你了。”
陈恕也笑了笑,两秒后笑容又淡下去,认真叮嘱:“你好好的。”
姜醒也严肃起来,抬手蹭了蹭他脸颊,“你也是。”
*
陈恕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进屋就听见陈立冬一声骂:“臭小子你死哪儿去了,待这么久!”
陈恕不回答,陈立冬“嘿”了一声,一脸怒气,捡起拖鞋就砸他,陈恕闪身躲开了。
“你再这样就出去。”陈恕放下手里袋子,找出房间钥匙。
陈立冬气得要命,“你他妈一出去就俩小时,还把房门锁着,老子没地儿睡觉,待这儿热死了,你这拿老子当贼防吶!”
陈恕一声不吭,开了房门,把姜醒送的四件套拿进去收好,接着取出一张凉席铺到卧室地板上,在上面放了被条。
陈立冬走进来一看,又“嘿”了声,说:“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把床让给你叔。”
“你睡这儿。”陈恕一句话浇灭了他的幻想,陈立冬气得牙痒痒,“你这小子,脾气还真是硬了啊,我可是你叔!”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