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顶,一声不响的等她开口。
姚岸仰起头,眸中噙泪,一层水雾覆在上面,在雨夜下尤为清亮。她颤了颤唇,低低道:“帮我。”
沈纶蹙了蹙眉,输入防盗门的密码,在前领路。
楼道门阖上的那一刹那,一辆吉普车“嗖”地擦过草坪驶来,车灯的光束穿过细雨,直直照在姚岸侧身,下一秒楼道外空空荡荡,再无一丝生气。
蒋拿怔怔的盯着前方,摆在仪表台上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李娅语重心长道:“最多几天时间,姚岸向你保证,她并不笨,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出事,她会见机行事的,蒋楠,她是个好姑娘,她爱你,她也知道你爱你的父亲。”
蒋拿一字一句,狠厉道:“我——不——需——要!”
李娅撂下最后一句话:“这是她的自由,你可以当做与你无关,也请相信她的能力,只要把信交给沈纶,她就完成任务了!”
蒋拿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手机屏幕暗了下来,他将车灯熄灭,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姚岸随沈纶进屋,抱着胳膊瑟瑟发抖,长发上沾了一层水珠,湿漉漉的贴着脸颊。
沈纶打开暖气,又取来一块毛巾递给姚岸,姚岸接过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听沈纶问道:“毒瘾发作了?”
姚岸抿了抿唇,克制着欲|望:“没有。”
沈纶勾了勾唇,走近她问:“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姚岸抬眸看他,从包里掏出一张信纸,低声道:“到底是不是你带走了徐老师?”
沈纶拧眉不语,姚岸继续说:“之前在广州的时候,我跟徐老师见过一面,今天才发现她把这封信夹在了我这个包的夹层里,她原本打算出国了,可结果……”
沈纶一把夺过信纸,低头阅览,信上的内容是让姚岸小心沈纶,还提到了滨州老家的宅子,希望姚岸能抽空替她照看,落款处却没有署名。
姚岸又说:“我一看笔迹,就肯定是徐老师,她的笔迹我会模仿,所以我知道是她。”
沈纶闻言,立时抬了头,姚岸自顾自道:“我想我并不完全清楚你跟徐老师之间的事情,但假如是你带走了她,希望你能让我跟她见一面,她年纪大了,身体一直都不好。”说着说着,姚岸又擤了擤鼻子,难受的有些语无伦次,“就见一下,我把她当成妈妈一样,我想找到她。”
姚岸淌了泪,捂住脸蹲下来:“我不想吸毒,我真的不想,徐老师已经把毒瘾戒了,她一定能帮我……”
沈纶不置一词,静静俯视姚岸,哭咽的声音比上次愈发可怜痛苦,似乎精神已崩至极限,饱受折磨难以忍受。
半响他才蹲下来,犹豫着伸出手,轻轻的覆在了姚岸头顶,低声道:“她没有事,很安全,我让你跟她见面。”
姚岸一怔,猛地抬头,眼红鼻肿楚楚可怜,她泪眼朦胧的呢喃:“真的?”
沈纶点点头,又不紧不慢道:“不过有条件。”
“什么?”
沈纶勾了勾唇,并不答话,他将姚岸扶到沙发边,转身去厨房倒来一杯温水,问道:“你这几天没上班,去了哪儿?”
姚岸抿了抿唇,捂着杯子回答:“在外面。”
沈纶坐到她身边,挑起一撮湿发,轻轻搓了搓,慢慢道:“留在我这里。”
姚岸一怔,偏过头看他,沈纶专注的摆弄那搓头发,说道:“留在我这里,两周后我带你去见徐英,就是这个条件。”
玻璃窗上挂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时而消匿,时而聚集,时钟一刻一刻游走,慢得仿佛能看到在一秒的间隔里,听到呼吸从鼻尖缓缓淌出,停滞不前的声音。
吉普车内满是烟雾,蒋拿被烟熏得眼痛,他微微眨了眨,再抬眼,就见楼上的灯熄灭了。
有人突然敲了敲车窗,蒋拿慢吞吞的转头,正见许周为怒气冲冲,“我就知道肯定是跑来了这里,拿哥,我现在就上去把姚岸带下来!”
蒋拿扔开烟蒂,立刻推开车门,二话不说就跑到楼道门口,狠狠的用力踢铁门,铁门砰砰作响,不一会儿就惊动了一楼的单元,住客骂骂嚷嚷的开门出来,刚喊了一句,就被蒋拿狠狠推开,许周为也一道跑了上去,那住客忙不迭的跟在后面叫唤,一路追到了楼层。
蒋拿重重踹门,喊道:“姚岸,你给我出来!”
他连喊数声,额上青筋直凸,声控的楼道灯迟迟不灭,不一会儿便见有人出来开门,沈纶悠悠的叫了一声“蒋总”。
那住客看出是感情纠纷,不想惹是生非,又悻悻的跑下了楼。
蒋拿用力推开他,直接冲进屋内:“姚岸,出来!”
沈纶伸手阻拦:“她累了,已经睡下了。”
蒋拿怒不可遏,猛地挥来一拳,却不想沈纶微一侧身便躲开了。大门未关,对门的住户闻声打开门,见到里头的情景有些不妙,忙不迭的打电话通知保安。
蒋拿一把拽住沈纶的衣领,又重重挥去一拳,这一下沈纶来不及躲闪,面上实实在在的中了一拳,突听一道喝止声传来:“蒋拿!”
蒋拿一怔,立刻甩开沈纶,朝姚岸跑去。
姚岸面色苍白,甚是虚弱,声音却聚满了怒气:“你给我滚!”
她边喊边将蒋拿往门外推,却犹如蚍蜉撼树,推不动这块石头半分,蒋拿面色铁青,拽住她的手腕便往门口扯,沈纶上前拦截,却被蒋拿高吼一声踹得远远的,这一幕正巧被上楼来的保安瞧见,几名保安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