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着,又慢慢到巡逻地点了,此时还一片空旷的街市,早早开门,用不了多久就会是人山人海,余罪这些天其实也玩得没劲了,没来由地会想起狱中的短毛、瓜娃那帮人渣,丝毫不用怀疑,人不分南北,有人的地方就有贼。
他想,以他在监仓里练出来的眼光,在这地方逮个贼,似乎应该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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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等等,我有个事。”
副队长苟永强追着出来了,拦住了要上楼的刘星星队长,一看脸色,刘星星队长笑着问:“你想说那三人的事?”
“对,咱们人手本来就不足,好容易来了三个,交给几把好手跟上练练,一两个月就能出师,可您让他们结伴出来,能干什么,我估计每天没准在哪儿玩呢。”副队苟永强道着,有点不乐意。
“这事呀,你不问我也得跟你说了。”刘星星队长放低了声音,小声道着:“这是省厅许处专门通过市局人力资源安排的人,这三个是没有实习期直接进警籍的人,这样的人,能在咱们反扒队呆久了吗?还不是干几天,当个跳板,直接到局里或者所里。那儿不比咱们这儿轻松。”
“这是你揣摩领导意图吧,人领导要不是呢?”副队长狐疑道。
“许处专门交待了,就把他们晾,晾得他们觉得没意思了,再回去,知道那个余罪是谁吗?”刘队和神神秘秘问。
“是谁呀?”副队以为是那个领导亲戚。
“我其实也不知道。”刘星星队长嗤笑道,不过他严肃补充着:“肯定不是一般人,禁毒局局长都打电话来问我近况,我估摸着呀,一准是这小子毛不顺,领导故意下放到咱们这地方晾晾,迟早得回去。再说不准就是那家领导家里小辈,来基层镀个金,回头就得走。”
这倒是,两个处长关心的人,怕是不会和协警们一起摸爬滚打抓贼了,副队有点失望地摇摇头,走了。
刘星星队长回了办公到,倒了杯水,拧开电脑,等着战报,一般情况下,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往回送贼了,这些贼或大或小,不过大部分顶多够得上治安拘留,更多是收拾一顿,教育加罚款,然后还得放人,很多放了继续偷,所以反扒队也得继续抓。
就这么个工作,一直恶性循环着,他干了二十几年都没什么变化。
今天也许要有点变化了,手机响了,一看是留的许处的电话,他有点庆幸照顾的那三人还算周到,不迭地接起来,客气地道着:“许处,我是刘星星,您说。”
“把他们几个情况给我说说,没捅娄子吧?干得怎么样?”许平秋在电话里平和地问着。
“挺好,守纪律、有上进心、爱学习、和同志关系溶洽,警校出来的学员素质就是高。”刘星星队长使劲夸奖着,夸得他直撇嘴,牙酸舌头硬,老脸有点红。
“别给我来这一套,你这些评语全部从反面理解,就是他们的素质……你别忌讳是我送的人就不敢练他们了,我强调一句啊,刘队长,我估计晾得差不多,你帮我使劲敲打敲打他们,使劲练,要能给我练趴下、练得呆不下去跑了,我承你个人情啊………”
许平秋在电话里这样说着,似乎意思是要给压担子,可压担子似乎又迫不及待要让人离开,听了个半懂不懂的刘队长放下电话时迷懵。
哟?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不管什么情况,他觉得这待遇,应该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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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呀,天下有两个最古老的职业,你们猜是什么?”
余罪道,坐在路牙上,眼睛看着过往的行人,在众里寻他千百度。
“什么呀?”鼠标喝着饮料,懒懒地道,大日头晒得,实在不好受。
“这个不新鲜,一个是贼,一个是妓。”李二冬道,曾经立志当鉴黄师,对此他深有研究。
“这两种职业,有一个共通之处。是什么?”余罪问。
鼠标不回答了,他不会。李二冬想了想,没想出来,疑惑地问:“什么呀?”
“都是用人体的器官,往回夹钱。都备受诟病,而且都是对所谓道德的嘲弄。”余罪道。
听到“用人体器官夹钱”是贼和妓的共通之处,鼠标和李二冬笑翻了,贼用上面夹、妓用下面夹,果真是有共通之处。
余罪笑意盈然地在补充着:“比如笑贫不笑娼,比如风尘佳人,比如烟花柳巷,都反映出了人们对‘妓’遮遮掩掩地表示欣赏的向往;比如偷香窃玉、偷情、偷人、偷着乐、窃书不算偷,都是对‘偷’这个技能打心底的向往。由此可见,人性本恶这个主题,在某些方面是可以成立的。”
鼠标和李二冬两人笑得更欢了,再问余罪还有什么奇谈怪论时,余罪却闭嘴了,眼睛滞了,李二冬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坞城路进百货的一拨人,人头攒动,实在看不出目标。他问鼠标,鼠标快速扫着,也没发现,余罪嗫喃地道着:“十一点方向,我看到了一位………我说嘛,在这个交通监控的死角,应该是最佳的下手地点。选这种地点才叫高手。”
他把自己等同在贼的角色,找了一个在作案看来所谓“安全角度”的地方,果真守株待到了一只肥羊。说着,他轻声道了句,得手了。尔后腾地起身奔出去了,那看着的方向鼠标捕捉到了,他一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