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附体之后?难道给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胡九奇道:“三哥,你去瞧病,却带上十妹干什么?”
宋恣道:“十妹老大年纪,孤身不嫁,大公子生得俊俏,让她去瞧瞧,若能
触动女儿家心思,岂不甚好?”
霍姑娘面色通红,道:“呸,早知你是如此居心,我才不陪你去呢!哼!人
家是担心你夜天迷路,摸到哪户人家姑娘房中去,闹个大笑话,才答应同去的。”
宋恣点头,道:“是的,若非十妹带路,我原是很难找到大公子居处的,这
也是我带上她的缘故。当时进了大公子房中,十妹点了侍侯丫鬟的睡x,我便开
始对大公子下手。哪知一触大公子身子,便觉其体热如炭,我不由大吃一惊。按
说,大公子男生女相,正是命相中的多福之人,以我医家眼中看来,具有这类貌
征之人,阳得y润,刚柔互济,故性情温和,神气内敛,多能藏志于胸,远驰千
里。他们的身体肌肤,多半温润如玉,体气生凉。而大公子内热外透,烧灼如铁,
如此反常,应是y阳极度失和,阳盛而y衰,阳毒侵染经脉之象。
这种病象,前朝宫中秘辛偶有记载,多为帝王久服内丹所致,怎地大公子会
得此病?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遍搜医案,惟有误用了c药,病征与此相似,但
c药发散甚快,也不至于郁积于体,竟成阳毒攻心之局呀?“
宋恣说到医事,目迷神驰,浑然忘我。纪红书、霍姑娘听他一再提及“c药”
二字,皆神情不安,面红咬牙,贾妃也暗皱其眉。
京东人语忙轻咳一声,低声提醒:“三郎,概述其要就是了,不必说得太细
啦。”
宋恣“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否明白京东人语的意思,续道:“我估摸那些
先前来过的名医、御医,下药定是走滋y润肺、败火清毒的路子,这也是常理,
却不知疗效如何?于是暗以气劲内窥,发觉大公子体内阳毒奇异,并不为药物所
制,药力纵能稍稍延缓病势,却如杯水施林,毫不济事,如此下去,大公子性命
定然有忧!
“我当时十分为难,左思右想,找不到什么好方子能治此症,后来一转眼,
见十妹在侧,不由大喜,心想若大公子能与女子……嗯,采用体疗之法,这个…
…或许是条路子……”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明白“体疗之法”的言下之意,便都以怪异的目光
朝我与红衣女子望来。此时我心知当时的“大公子”定然不是我了,倒还坦然,
那东府霍姑娘却急得羞红了脸,怨道:“三哥,你……你把话说明白些!”
宋恣恍然,连忙道:“当然,当然!大公子病重不起,这个法子是行不通的,
也多亏了十妹……”
东府霍姑娘恼羞成怒:“三哥!你说你的,莫再提我了!”
宋恣僵了一僵,张口结舌,一时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说下去了。
辕门兽笑道:“十妹勿恼!三哥长期沉迷于医道,我看他行路、用饭,有时
甚至连说话也会走神,语不达意、理路不清,那是他向来的毛病,你不必太过计
较了。”
宋恣愣了愣,有些不服气的样子,续道:“总之,多亏了……与我同路去的
那位女子,身上带有她本门的‘寒香丸’,此丸向来只能由女子服用,为男子之
大忌,但大公子阳毒烧身,并不畏惧此丸所含的y柔寒劲,若施用得法,反倒恰
能克制大公子的体内阳毒。我便将‘寒香丸’和酒灌入大公子口中,乘机施以金
针,使药力发散,并以内劲将大公子体内阳毒出要害,才与十妹……嗯,一道
离开。三日过后,我听说大公子病势果然稍有好转,心知救治得法,便又去了一
趟,以‘大泻真丸’交由大公子服下,大公子连着数日大泻之后,我又去察看,
发觉毒势大为减轻,一两个月内,当无性命之忧了。但也有不妥之处,一是大公
子身体不支,抗力也随之减弱,二是那阳毒竟与‘寒香丸’交织,毒力由烈转柔,
要彻底拔除,却更难了。此毒一天不除,大公子终究难以……唉!”
说到这里,宋恣叹气摇头,出神片刻,忽朝贾妃一揖,道:“娘娘,所以我
才让亢总管……”
贾妃失声道:“且慢!你的意思我还未全弄明白——你说了半天,是在担心
大公子的身子么?”
秃鹰在一旁,微微笑着,突然不由自主地唇口张大,打了个大大呵欠,急忙
四下瞄看,以手掩口。
宋恣恨恨地盯了秃鹰一眼,脸色涨得通红,越发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说
……大公子的病症,我几番探究,可说是了如指掌了,嗯……我出外替大公子寻
药,历经一月,不能说空劳无获,但也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后来获知老太君病危,
匆匆赶回府中,便听大伙在议论大公子承位一事,这个……这个……”
贾妃皱眉道:“三郎,你慢慢说,莫要着急。”
旁人越叫他不要着急,宋恣愈见激动,竟指天发誓起来:“我宋恣的医术虽
不能……虽不能……但对大公子的病症还是极有把握的!大公子现下虽看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