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突兀的一阵窒息,她的意思是:她要阻止,她在乎,是这样的吗?可是,她显得那么轻松、随便,如果,他真的再娶须卜珑玲,她会如何?忍不住地,他更加固紧了她的腰部,断断续续地说道,雪……嗯,我是说,如果……你先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好不好?
哪有这样的!不行,你先说是什么事,不然,我宁愿不听!杨娃娃撇撇嘴,不依不饶道,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娇蛮表情;然而,她的内心是激动无比的,隐隐感觉到,他将要亲口对她说那件事情了。
他很清楚她是不受威胁的,专注地逡巡着她的眼睛,好吧,但是你一定不要跟我生气!嗯……这么说吧,须卜也刚想把女儿须卜珑玲嫁给我,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他会不会在搞什么y谋?
她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说出来,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怎么想?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禺疆脸色如常,无奈地笑道,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哦,是吗?应该说,须卜也刚不会有什么y谋的吧!杨娃娃无力地垂下睫毛,语气淡淡的,心中空空落落的——呵呵,他仍然是一个男人,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为了草原可以对所有的一切妥协的男人,跟远古时候的元始天妖不一样了;此刻,她终于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以后还会源源不断地到来……
她瞬间忧伤、冷淡的神色,丝毫不差地落入他的眼中,为她的不加掩饰和对自己的在乎而感到满足和欣喜;他轻柔地捏住她的下巴,谢谢你!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呢?我说过的,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忘了吗?
听到他的深情表白,她怎能不动容呢?却仍然不太相信,但是……你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呀?
我要拒绝,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被他斩钉截铁的语气、霸道的话语吓得呆住,掀起眼眸望进他黑亮的眼睛,那小小的黑潭中旋转着深深的漩涡、仿佛要把她吞噬。她应该放心,也应该庆幸:他,到底没有!
他灼灼的目光深而浓,炙热的鼻息呵在她的侧颈,零碎地吻着她的耳窝,雪,不要怀疑,我只要你!
此时,她才醒悟过来,他是耍她的;心中却是欢呼雀跃的,你捉弄我,你坏!她尴尬地推着他,闪躲着他的亲热,毕竟——众目睽睽!而且,让某个敏感的人看到了,还真是刺激……她抛出一个话题,对了,呼衍揭儿的五千骑兵扎在黑沙岗,你觉得有问题吗?
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我始终怀疑,呼衍揭儿真的不会再耍弄y谋了吗?不过,也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我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上次的事情!
杨娃娃看着他的脸孔从脉脉深情的温和、转瞬之间转变成恶魔般的嗜血,怔忡得不寒而栗,脊背上温热的汗渍,瞬时冰凉。好久好久,她都没有见过他如此骇人的表情,再有下一次,她无法保证还能不能活命——呼衍揭儿。
禺疆生硬地笑了笑,缓和了脸色,伦格尔参加赛马了,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他拉她起身,走到赛马场,挤进密密匝匝的围观部民。此时,正是比赛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中间的赛马跑道,宽度——可以容纳五匹并排的赛马、同时飞奔,长度——向东延展到很远、赛马和马背上的驰骋者只是一个微小的点;东边的终点矗立着十根木桩,参赛者必须绕过木桩,掉头驰回出发点。
拉拉队持续地呐喊着,一边八个,喊声清俏、活力四s,很多部民受其影响,尖叫声、喝彩声越加狂热,直上云霄,给予赛马的小伙子极大的鼓舞和力量。极远处,一二十骑赛马纷纷回转,激越的马蹄鼓点响在耳畔,振奋人心,风驰电掣的速度扬起阵阵的灰尘,鼓荡起一股股强劲的旋风,回涌在附近的上空。
部民们纷纷探头观看。远处,一抹青白色劲装的女子身影渐渐地赶上来,超越了所有人,低伏的上身充满了刚柔并济的味道,英姿飒爽,英勇的气概丝毫不让男儿。她,就是丘林非澜。
丘林非澜太厉害了,伦格尔大人都赶不上她!部民们七嘴八舌地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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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草原盛会(4)
后面的小伙子咬牙追赶上来,丘林非澜微微侧过头斜了一眼,艳丽的脸上荡开一记冰冷的微笑,看也不看,甩开马鞭,往身旁的赶超者的身上招呼,赶超者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蓦然一惊,硬生生地勒马、躲过重重的一鞭……又有三四个赶超上来,她都出其不意地甩出马鞭,迫他们减速慢行,以此保持自己的领先速度。
渐渐地,近了,伦格尔眯瞪着小眼,绷着脸皮,抿紧嘴巴,上身伏得很低,纵马越野地逐步冲上来,紧紧地咬在丘林非澜的斜后方……围观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为伦格尔叫好,为他加油,伦格尔的脸上,抹开必胜的自信笑容。
丘林非澜冷嗤一声,丹凤眼冷酷地高高吊起,扬起马鞭,狠辣地抽向斜后方的伦格尔,却没料到,急速地收回马鞭的时候,却收不回来,怎么拽也拽不回来。她心中猛地揪紧,回头一看,他正洋洋自得地看着她,鞭子的尾部已经被他抓在手里。
看他一副贼笑的嘴脸,她的心中充满了恶心的感觉,恼怒地想到:他这不是存心让她出丑吗?于是,她竟然错误地拼力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