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汐冠打断鱼悦:“他不是对手,他是我们的父亲,他的血脉被我们传承,你要尊重他。”
鱼悦扁下嘴巴:“我和他不熟,我有个父亲,昨天刚入了土。”
琴汐冠扭扭脖子,很奇怪、纳闷地说了句:“你怎么了?”
鱼悦不明白抬头看着他:“啊?”
琴汐冠慢慢走到门口,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下,还是扭头对鱼悦说:“你好像很兴奋,我觉得很奇怪,现在不适合谈话,我想我还是明天过来吧。”
琴汐冠说完,带着一脸奇怪的神情离开了。
鱼悦坐在沙发上,突然伸出手缓缓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兴奋?是啊,真的好兴奋,昨天晚上,有个人,悄悄地亲吻了他的嘴唇。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腹内蕴藏了个大炸弹,他憋得难受,发慌、兴奋,心脏还跳得很难受,他不懂得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正常,但是……感觉也不赖,他今天看着谁都顺眼,真的,即使是这个最最讨厌的琴汐冠,他都看着他顺眼。
榔头陪着兴奋的月光在海底世界转来转去,他觉得今天的月光,好像……恩,怎么说呢,很奇怪。他趴在那些厚厚的玻璃上,召集了成群的鱼儿说无声地说着什么。
海底世界的人,看着这惊奇的一幕,所有的鱼儿,都汇集在一起,这个场面是令人惊奇的。
榔头悄悄的拉了一下月光,月光回头看着他,脸颊绯红。
“你……怎么了?”榔头小声问。
月光立刻做出一副完全非正常的样子,他羞答答地扣着身边的玻璃:“榔头……那个,悦儿早上亲了我,你说,我要亲回去吗?”
榔头没有回答这条在兴奋中的鱼人的话,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股子绝望从心里延伸起来。
昨天晚上,经历了演奏大战后疲惫万分的鱼悦,回家就倒在了床上,榔头看着他微张的嘴唇,再也忍不住悄悄地吻了那个人,那个他深爱的人。
踏上陆地
方真到达港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方舟站在航船的最前方,他在此等候了整整七个小时,他一直站立在这里等候着,怕那个人有危险,怕那个人不回来。但是在看到他之后,他又一言不发默默地回到船舱里。
方真从一边临时搭好的舢板上了船,他站在方舟站立了很久的地方,从那里看到远处城市中微亮的光。他看了一会,一直看到船开远了再也看不到了之后才返回船内。
船舱内,方舟半支着身体,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小水鸭子。
“你说,他现在在哪里?”方舟一边说一边捏着那个小水鸭子。
方真坐在了他身边,他几乎是一p股就坐下的,他很累,那一场大战,他和吱吱面对成百上千的痴缠。“不知道。”他这样回答。
“很累?”方舟放下水鸭子,慢慢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帮他按摩已经抬不起来的肩膀。
“恩,但是……心情很好。”方真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回答。
方真高兴,方舟觉得连带着自己也高兴起来,他喜欢他快乐。
“大、大先生,快要到了,春先生叫我们去内海接。”虽然很扫兴,但是方舟还是出言提醒。
方真仰头看着船舱外乌黑的天空,闭起眼睛,表示知道了。
环奉小心地捧着一件披风,他的内心是激动的,因为这位大先生很少正眼看自己,可是今天的他特别有兴致地跟他说了很多话。
私下里,下面的人经常悄悄议论这位有风之父,颇有些胆量的人也说过,此人性格暴躁、神经过敏、语言尖酸、特别小气,但是今天的他不是,他的眼睛里虽然燃烧着压抑不住的烈火,但是,他很和善,多了许多感慨一般,大谈死亡或者天堂、人类的前生后世。
“我以前告诉过你(事实上他根本没告诉过环奉任何话,他甚至不认识他),如果神忘记了你,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当有一天,神想起你来的时候,他会加倍地怜悯你、补偿你。”
“是。”
“你说,我见到那些人,该怎么对待他们呢?多少年了,这些东西,越挤越小,它该暴躁了,爆炸成无数的碎片,碾碎他创造的一切,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是受害者,所以这是他们的报应,对吗?”
“是。”
缨然扭过他那张美丽的脸,看着环奉:“我并没有说给你听。”
环奉缓慢低垂下他的头,压得很低:“抱歉。”
缨然很开心地挥挥手:“算了,我说给他,他也未必爱听,那个孩子总是很倔强的,但是,他是最优秀的对吗?”
“是。”
“我没有问你,你也不配回答我的话。”
“……”
“他来了。”缨然看着远处的黑点,方真的船离这一艘越来越近了。
缨然立刻离开了那里,走回他那间巨大的、奢华的、犹如皇宫一般的船舱——从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喜欢奢华的东西,比如美酒、美丽的东西。
方真和方舟上了船,从迎接他们的环奉还有大先生的一些属下身边匆匆走过,大先生最讨厌迟到,但是显然,他们晚到了十一个小时。
“你为什么看着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