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轩中一抬手呛地一响,已掣出长剑。那白衣鬼怪本来越飘越近,及至石轩中一亮剑出鞘,登时又飘移开去,远离三丈以外。
石轩中胆大气壮,事实上他并非不怕,而是朱玲的安危,使得他无暇害怕。这时见那白衣鬼怪似乎怕他手中之剑,心中一定,忖道:“我平生少有如此慌乱过,且镇定下来。若然我自己也不能保全,更无法救玲妹妹了。”
这么一想,登时收摄心神,凝神定虑,运功调气。然后以神目一瞥佛堂中,只见绿荧荧的鬼火,都附在壁上,生似有人把磷涂在墙壁而不是鬼魂出现。
他拢住眼神,再一瞥那飘浮在空中的白衣鬼怪,忽然发现了一事。暗中哼了一声,那颗心已不似早先那么躁急,那原是因朱玲处境的危险而令他急躁不安。他呻吟一声,手中长剑无力地下垂,蹬蹬蹬连退数步,靠在壁上。
白衣鬼怪在空中轻灵的飘来飘去,越飘越近。石轩中抬起长剑,指住那白衣鬼怪。跟着便举起左手把眼睛掩住。口中又微微呻吟一声。这种情形分明表示出
石轩中已被这种幽冥景象骇得魂散胆裂,故而连长剑也举不大起来,同时又堪堪要晕倒光景。
白衣鬼怪飘飘飞近来,姿态异常僵硬,而且悬在空中。突然间化为一大蓬惨绿鬼火,一直飞到石轩中前面不及一丈。石轩中这时突然移开左手,眼中陡然s出慑人心魄的奇光,仰天朗声大笑。
笑声如此响亮,使得屋瓦为之簌簌震动。石轩中仍然不肯收声,不但不收住笑声,而且更加响亮劲烈。屋瓦开始被笑声震裂不少,细砂瓦屑纷纷掉下来。
石轩中口里笑声不歇,脚下微动,施展出玄门正宗的大腾挪法。身形看来稳稳不动,其实却随着那白衣鬼怪飘飞,一直保持在一丈以内的距离。那白衣鬼怪不止是直退,还向左向右飘移。无奈石轩中身法奥妙神奇,如影随形,难以摆脱。
事实上他们移动的时间很短。石轩中笑到第五声,哗啦啦大响一声,角落处有一片屋瓦已被他的笑声震落地上。跟着那白衣鬼怪也落在地上。石轩中笑声陡收,大喝道:“提线已断,傀儡还不现形么?”喝声中长剑一抖,幻出百十点剑光。
那白衣鬼怪双脚一沾地,立刻矫捷地跃开文许,身手极为迅疾。光从身法上看,此人已入武林高手之列。石轩中跟踪飞去,仍保持着同样距离。耳中微听崩地一声轻响,眼光到处,已见一大蓬银雨,迎面电s而到。
这一大篷银雨,一望而知乃是体积细小的厉害暗器。加上那一下轻微的弹簧声,可知这宗暗器系用特制钢筒内装弹簧发s出来。大凡要借重弹簧发s的暗器,多半蕴有奇毒,故而不能用手触到。
石轩中赫然震怒,使出师门伏魔剑法大九式中的奇招“虹贯天地”。身剑合一,化为一道剑光,疾s而去。只见剑光如电,一径穿过银雨,s到白衣人胸前。忽见那白衣人左手一招,又是崩地一声微响。
这时石轩中如若以剑护身,仗着剑上发出的无形的剑气,固然可以无事。但敌人有此空隙,便能乘机退走。本来以石轩中的轻功绝世,不虞敌人遁逃。但最怕这佛堂中另有机关,让他借埋伏之力而遁,那就大不值得。百忙中不暇多想,左手一拍。只听震耳欲聋地暴响一声,那白衣人已飞开三丈以外,噼啪横摔在地上。
石轩中大大一愣,忖道:“这厮怎的如此不济?虽说玄门罡气功夫无坚不摧,威力至大,但我尚未练得成功。似他这等轻功身法,功力不应如此之弱,居然应手而倒,啊,莫非其中有诈?”当下运气护身,疾扑过去。眼光到处,只见那人一头长发均已散开,分技两旁,露出面目。却是个面目瘦削,鹰鼻如钩,年约四旬上下的男子,此时满面银光,在黑暗中闪烁。
石轩中心底明白,敢情这人刚刚第二次要发s银砂之时,吃他发出罡气,不但把整个人劈飞,还把那大篷银砂回去,完全嵌在面上。
“糟糕。”石轩中跌足想道:“这人如能生擒,必可知道玲妹妹下落,这厮不知什么来路,空有一身上乘轻功,但别的武功却不济事,竟无法抵御我的一击。其实刚才他从我第一次击散骷髅以迄现在我以无上气功夹在笑声中,把吊住他身形的黑线震断,便应知道我的厉害。为何尚待着歹毒暗器,屡思加害于我?”
石轩中也想到此地荒僻异常,他和朱玲本是无心至此。可知这白衣人不会有心等候他们。由此足证明这厮背后一定有人主使。这时只好作严密接寺之计。尚未举步,蓦地矍然暗想道:“早先那具骷髅飞将出来,开始时因以为真是邪异之物,故此不曾注意其中疑点。那便是那骷髅绝不能自己掀棺而出,更不能自行扑我。必有别的人暗躺棺中。”这个推论刚刚闪过心头,突然头上哗啦一声,大片屋瓦挟着沉重锐烈的风声,笔直向他砸下。
石轩中在那千钧一发中,先抬目疾瞥一眼。天光透s下来时,已见到一条人影,疾然掠过,便自无踪。他及时一掌拍出,那罡气极为霸道,暴响一声,那片来势沉急的屋瓦已被他劈开一边。
石轩中不从屋顶破d出去,却由门口飞出。神目一掠四周,便已发觉左边数丈外一根石柱之后,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