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不睡?”
安秋半晌点头,没再客气,接了钥匙欠身要走,又被扯住,他揽住安秋的腰,在她耳边呵气:“孩子他爸要睡孩子他妈,怎么说都觉得合理。”
说罢沿着腰线轻触,找着地方滑进去。
安秋一激灵,伸手推开他。
苏秉沉也不像有兴致,顺势躺在沙发上,没起身。
安秋回客房跟儿子睡,楼上还有间房,也不怎么用,他嫌折腾,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早晨,她起床穿衣,洗刷利索准备上班,苏秉沉恰好醒来,看见人,叹口气,摆手让安秋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往腰上一搁,吩咐:“这,捏两下。”
安秋把手收回来,偏头看他。他没耐心,扭着头看安秋,又说:“赶紧上手啊,酸了。”
她敷衍地捶两下,忍不住回他:“真把自己当爷。”
苏秉沉掀眼皮子睇她。
她又故意说:“你这年纪,腰痛也是常有的。”
他一听,格外刺耳,也不让揉了,转身看她:“你说我老了?”
安秋说:“古人三十自称老夫,你三十好几…”
他却突然笑,眼睛盯着她,笑完才说:“我人老,心不老,有些方面还能让你满意,许久没切磋,你都不信了,滋味都忘的差不多了吧。”
她反应过来,语塞。
到了公司,整理好报表,便着手写申请,而后又差人送到苏姐那里。了一桩心事,心里也不发堵。
她坐在办公室里,瞧见外头人来人往,比往常热闹,拉住孙主管问一句,他一五一十道来:“子公司去了这么多人,自然要有人来补,上头要招人,这两天正忙活…听说要来两个不一般的,大洋彼岸,海龟。”
安秋忍不住又问:“既然顾都顾不上,又要扶植子公司,何不那边招人,这岂不是两头折腾。”
孙主管悄声说:“咱们这边,主管之上,进公司十年之久,拉帮结派,各自站队,做事相互遮掩,上头趁着这个势头,正好裁几位,尤其是财务部那边…”
她点头叹息一声:“公司章程存在漏洞,自然会有人钻空。”
孙主管走后,她又把最近的文件资料统一归类,做一下整理。半晌午,去咖啡间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提提神,转身回来路上,见陈孝臣进了项经理办公室,紧接着钱副经理以及几位秘书稍后进去。
听下属说,项经理在会上力荐钱副经理,跟陈副总发生点口角,项经理毕竟是老员工,又在陈总面前有三分薄面,陈副总大概进去言和了。
不大会儿钱副经理出来,面色铁青,安秋瞧着,不是口角那般简单。
午饭时,安秋在员工餐厅随便吃了一些,天气热,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回来的早,一路上没怎么遇人。到了办公室,把门带上,准备小憩一会子。
还没坐下,就听人敲门,她未答应,人就进来。
安秋见人,心头一阵不安生,走到桌子前头,恭敬地喊了一声“陈副总”。
他只“嗯”一声,也不说话,盯着她看,眼神复杂,一时猜不出情绪。
安秋请他坐,他也不坐,连连叹了两口气,才说:“你真想走?”
安秋点头,心里却想,不是想走,是这里待不下去,不得不走。就像苏秉沉所说,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那不如权且横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孝臣握紧拳头,又松开,语气颇有些低声下气:“以前讲的那些话,都是气头上,你别上心…你不走,我们时不时还能碰个面,谁欺负你,你说给我,收拾个人,我还是有这权利的。”
安秋沉默一会儿,问他:“你不让我走,又能有什么盼头?”
换他沉默,脸上带着伤感。
安秋笑一笑,直接道:“我去了分公司,你还是我老板。”
他听了生气,茶杯一掼,一声巨响,在安秋脚边碎开,液体淌了一地,她吓得后退几步。又听他呵斥:“你要是去了那边,是死是活我都不管,待不下去也别再找我…你要真有血性,想跟我撇清关系,怎么不直接辞职,拿这恶心谁。”
安秋眼睛一热,只觉被戳到痛处,努力平复思绪,稳了又稳才说:“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我的确没血性,可也没想恶心谁,我就想死之前,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不带套,是剧情需要。。。这么理智的话,文没法写。。
☆、不如归去
他更生气,脸色阴沉,抓住安秋的手腕,用力往跟前扯,她无力反抗,身子跟过来。他言辞激动,又有几分嘲讽:“别人都好过,就你过的不好,天下人就你过的不好!”
安秋挣了挣,他不松手,她也挣不过,咬着牙皱眉,不再吭声。
陈孝臣意识到自个过于失态,手上缓缓松力道,放开她。他知道不能急,可又控制不住,往常也是好脾气的人,现在却因为好脾气憋了一肚子火,又没处发泄,不知道发泄给谁。
这感觉就像捶到一团棉花,无声无息,只能火上浇油。
安秋收回腕子,早已经是一片红印子。她舒口气,背到身后。
陈孝臣看在眼里,嘴巴张了张,话还没出口,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刚后撤一步,敲门的人便推门进来,是孙主管。
孙主管一句“安副经理”没喊完,抬眼一瞧,吓了一跳,脚步一顿,进退两难。
陈孝臣倒是先开口:“杵着干嘛,进来吧。”
孙主管被准许,点头弓腰地应一声,把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