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和侦讯社的负责人再联系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我与侦讯社的负责人通了电话,要他们每日监视黄浩然的一举一动,他们办事效率一流,我暂时放心。
我刚挂电话,铃声又响起。我以为是侦讯社的来电,便不假思索地接起。
“和谁讲电话讲那么长时间?”
我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胡骞予。
“胡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总?”他嘲弄着这个称呼,不期然间,声色一凌,“胡总要你现在开门。”
我愣了愣,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我还是走到玄关。
透过猫眼,我真的看到了门外这位不速之客。
对他来说,我的行踪,似乎处于全度透明的状态。再次被他找到,我除了惊讶外,一时找不到其他情绪。
我在门前迟疑了一下。手握在门把上,迟迟不动作。
胡骞予忽地凑上前来,眼睛对准猫眼。他的瞳仁就这么蓦地在我眼前放大。
我的心被瞬间揪起。
他,明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可这个动作……
我突然萌生一种无路可逃的自觉,索性开了门。
“胡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相较于我的肃然,胡骞予反倒一副痞像,抬着的小臂靠着门框,身体前倾,额头抵住我的。
胡骞予身着格子衬衫,没有打领带,套一件大翻领短风衣、牛仔裤,一身休闲打扮,不再是办公室里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似乎刚从pub里出来。
“我来履行契约。”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上,轻蹭。
他的脸上有一种静态的威慑力,略带慵懒与轻佻,俯身时仿佛会有阴影落下。我看着这样一个男人,不禁有些恍神。
紧接着我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他点头,看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无辜的眼神:“嗯……否则,不敢来见你。”
我叹一句。手伸到他的腋下,环住他,驾着他进玄关。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我。
“怎么了?”
他视线移到他的脚下:“……鞋……”
我几乎崩溃。
他喝了酒,思维方式就变得奇特。
“不用脱鞋。进来。”
他听我这么说,这才肯合作,任我扶进屋。
我把他放置在沙发上。之后进厨房给他弄醒酒汤。
天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好心,照顾一个敌手。
不太清楚他醉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要跑到我这里来发酒疯。他连路都走不稳,可是,那双眼睛,没有一点迷蒙,亮得惊人,视线一直追随我。
我在汤里弄了两片姜,心思难免恶劣了点。这人,对姜过敏,他害我手忙脚乱,我小小报复一下。
醒酒汤弄好,我托起他的上半身,试着把汤灌进他嘴里。
他不再乖,头乱动,不肯喝。应该是受不了这姜味,鼻子才皱起来:“难喝……”
这还没喝呢,怎么就叫难喝了呢?
他看看我,不确信的眼神,随后,他赌气似的别过脸去。
“不会,味道不错。”
我见他不信,舀一调羹进口,喝给他看。
就在这时,他突然挣开我的手,不等我反应,箍住我右肩,凑上来。
软软的唇,一点冷,冷里还带了点酒气蒸腾出的热气。口唇一吸,将我口中的y体吸走。
他咂咂嘴,躺回去:“嗯,不错,味道。”
我真要怀疑他这醉酒是假,轻薄是真。
正欲发表不满,胡骞予却又像小狗一样窝进沙发,背对着我。
我的火气得不到纾解,只得闷闷地端起碗。其实,那时也没多想,手上有什么就喝什么,等到突然感到嘴里的浓重姜味,戚戚然看向手中的碗时,那一整碗的醒酒汤早已被我喝得精光。
等了许久,胡骞予仍是兀自睡着,没一点动作,我试着推开他起身。他要在这沙发上睡,随他,可是我,可不想就这么呆坐着陪他。
可他真重,一只胳膊有意无意搁在我身上,便让我寸步难移。
我真的是困,可是又走不了,最后只得找个折中的法子,找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
再醒来时,我已回到了卧室,我温暖的大床上。而我的身边,已经没了人。
我用手肘支起身体,斜躺在床上思考:应该是胡骞予抱我进来的。我那时大概睡得很沉,只记得沙发太小,我只能蜷缩着身子,窝在胡骞予怀里睡,因着这睡姿,我的手脚不得伸展,只得紧紧贴着他。
而之后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只能叹一句:胡骞予这个人,实在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要应付他,真是不得要领。
所谓秘密
恒盛在马来的分公司今早上传了本季度报表过来。我从下午一直忙到了现在。
等到终于把报表的事解决了,我看看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晚上10点多。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提包走人。
到了电梯口,看见经营部那边还亮了灯,这么晚还有人在工作,实在是太过尽职。好奇心促使我过去看看那个比我工作得还晚的工作狂是谁。
股经部亮如白昼,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直没停。我到了半掩着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急速持续着的键盘声。
透过门缝,我看见那个沉浸在这堆极具生命力的数字中的男人。认真的,沉静的。
我推门进去:“你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