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道:“可惜娘娘如今人在冷宫,不然的话……”
“冷宫又如何?”凤涅笑道,“嬷嬷,不出两日,必定有人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康嬷嬷半信半疑,然而她对凤涅是言听计从的,当下暗自警惕,谁知,两天不到,在靖王子离开冷宫的第二日,就有不速之客登场。
前来之人,竟然是西太后宫内的管事嬷嬷,身后呼啦啦地跟着一大帮子人。
凤涅拿眼睛一扫,果然看到几张熟悉面孔:魏才人同她的宫女玉叶,还有齐嫔,后者目光同凤涅相对,却又低下头去。
管事嬷嬷扭动着不输给康嬷嬷的粗壮腰身,走到凤涅身前,似是而非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大好啊。”
凤涅嗯了声,漫不经心道:“好的很……不知嬷嬷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管事嬷嬷见她神态自若,应答自如,眼中透出一丝疑惑之色,又说:“是有件麻烦棘手的事,太后让我来问一问娘娘。”
凤涅淡淡一笑:“看这阵仗,不似是问问而已,倒好象是兴师问罪呢。”
管事嬷嬷听她言辞犀利,更是心头一凛:“娘娘说笑了,这件事只要娘娘说清楚,就没什么……是关于昨日靖王爷在此被毒打之事。”
康嬷嬷神色一变,刚要说话,凤涅一抬手,道:“竟有此事?本宫怎么没听说过。”
管事嬷嬷冷冷道:“娘娘这么说,就是不认了?”
凤涅道:“本宫从不知有谁毒打过靖少王,相反,少王昨日在此同本宫相谈甚欢,不知嬷嬷这信从何而来?”
管事嬷嬷使了个眼色,身旁齐嫔道:“娘娘,靖王爷如今还躺在太后宫内疗伤呢,太医说过是被打所致。”
凤涅皱眉:“这么说,少王真的被打了?”
管事嬷嬷道:“娘娘当真不知?”
凤涅道:“怎么,难道我该知道?还是靖少王说自己被本宫打了?”
管事嬷嬷一怔,齐嫔问道:“王爷昨日只来过此处,难道是他自己打的不成?”
凤涅笑了笑:“少王自然不会打自己,只不过,倘若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打了少王一顿又栽赃本宫,那可就难说了。”
齐嫔便不言语,管事嬷嬷却冷笑:“娘娘可真会说笑,谁那么胆子敢打少王?”
凤涅道:“这可要问问少王本人。”
管事嬷嬷阴沉沉地盯着凤涅,却见她气定神闲之态,毫无半点慌张,心中正犹豫,旁边一个嬷嬷低声道:“太后说必要出这口气,总不能如此无功而返,不如……他们势单力薄,倘若我们将她硬带回去,也是可行的。”
管事嬷嬷一听,把心一横:“说的也是,总不能就误了太后的交代……”手一抬,正道:“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听娘娘说的,我们也难尽信,不如且请娘娘去太后殿内走一趟?”
康嬷嬷见状,怒地上前一步:“你们想干什么?就算是太后的人,也都还是皇家的奴才,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想要冒犯娘娘不成?”
管事嬷嬷道:“这是哪里的话,既然知道我们是太后的人,那么太后管教皇后,也是理所当然的,说什么冒犯?”
康嬷嬷全不吃这套:“放屁!总之有我在,你们谁敢动娘娘一根汗毛,我跟她拼了!”
正说完这句,却听得冷宫门口有人喝道:“哟,果真这里热闹……都别闹腾了,惠太后有旨到。”
除了凤涅,人人惊动。各自回过头来,却见一个锦衣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快步而入。
管事嬷嬷一看,警惕道:“怎么王公公也来了?什么事儿惊动了东宫太后娘娘?”
叫王公公的半老太监,先是向着凤涅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凤涅坐直身子,略一点头。
他又笑微微地向着管事嬷嬷行了个礼,说道:“恐怕正跟嬷嬷来办的事儿一个样。”
两宫太后素来不甚和睦。管事嬷嬷又惊又笑:“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惠太后也要替靖王子出气?”
王公公笑道:“瞧您说的,太阳是没打西边儿出来,但这口气太后娘娘自也要替王子出的,来人,——把魏才人给我押了!”
他前半句时候还带着笑脸,后一句,却陡然转了阴沉。
好人儿
管事嬷嬷大惊:“什么?您这是何意?”
说话间,两个小太监上前,已经不由分说将魏才人拖了出来。
魏才人原本站在人后,陡然而出,花容失色,道:“不知妾犯了何事?”
王公公神色阴冷瞥她一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管事嬷嬷上前拦住,怒道:“无故为何拿人!难道惠太后想同我们太后对着干么?”
“您这可冤枉惠太后了,”王公公又是一脸笑,“咱们太后娘娘,可是为了西宫太后跟靖王子出气呢!”
管事嬷嬷怒火冲天:“这话稀奇,我竟不懂!”
“您很快就会懂了。”王公公意味深长地说。
这边说着,冷宫门口却又来了一人,眼见是一道小小人影,极快地跑上前来。
众人自是认得正是靖少王的,顿时急忙行礼。
可靖少王看也不看,只是撒腿极快地跑到凤涅跟前,竟然张手将她一把抱住,嘴里哭道:“皇婶,是阿靖胆小怕事,让您受委屈了!”
众人目瞪口呆。
凤涅抬手,摸摸靖少王的头,双眉一簇,眼中顿时见了泪花:“靖儿……你没事就好,皇婶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声情并茂,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