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金母徐徐的道:“你不是带着门人来的,这样吧,咱们先要门下弟子上场,看看是你调教的徒弟行,还是我调教的徒弟行,他们如果分不出高下来,再由咱俩出手,你看怎么样?”她这番话当然是另有心机的。
她和金鸾不但是孪生姐妹,而且还是同门学艺的师姐妹,本来你会的我也会,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双方已有数十年不见。金鸾敢在数十年后的今天,找上天池,显而易见,她若无惊人之艺,决不会自己送上门来,先由双方徒弟出手,正可看看她的武功底细。
另外还有一点,本派透骨y指,先师禁止门下弟子练习,是因为中人无救,太过y毒。几十年来自己并没有传给门下弟子,倒并不是因指功y毒,是因为这种指功,是本派武功最厉害的一种武学,传给了门人,师父会的,徒儿全会了,一旦有了贰心,师父岂不对她束手无策?
方才听了宇文澜的话,许兰芬是三天前在凤县,被人用透骨y指所偷袭负的伤,三天前,不是陆碧梧正好下山去办事吗?打从金鸾说出她徒弟遭人用透骨y指击伤,自己就怀疑到陆碧梧了。因她为人好强,也最工心机,她可能就知道本派有透骨y指这项功夫,但她从没问过自己,而且透骨y指口诀心法,就放在自己房中。
她身为天池管事,经常在自己房中进出,自然也早就看到了,有心偷学,可说极为方便,从种种迹象推想,她瞒着自己偷学透骨y指的成份极大,只是她何以要向许兰芬下手呢?要她和对方徒弟先出手,也正好看看她近年功力精进如何了。
金鸾听她说出先由双方门下弟子出手,自然听得出金凤的用意,是想先看看自己武功路数。她想得没有金母多,闻言点头道:“好,我完全同意。”
金母稍微别过头去,朝站在自己左首的陆碧梧吩咐道:“碧梧,你出去接她门下几招吧。”
陆碧梧躬身领命,举步走出,冷冷的道:“你们那一个下场?”
金鸾连头也没回,手中乌木拂尘朝前一指,说道:“乘凤,你下去会会她。”原来她自称西崆峒圣母,门下共有八个弟子,都是山下孤儿,大弟子叫乘凤,二弟子叫控凤,年纪较长,其余六个是近几年收的,都很年轻。
宇文澜是凤县人,她祖父是一方财主,乐善好施。当年金鸾离开天池,来至凤县,全仗宇文澜祖父接济,等金鸾成为一派宗主,开派收徒,才收了他孙女为徒。今年初,许兰芬当选西凤状元,她因金母自号西凤,为了要气气金凤,所以把许兰芬收到门下,是她的第十个弟子。乘凤、控凤,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所以和师父一样,改穿了道装。
闲言表过,却说乘凤躬身应了声是,左手中指挂着一支乌木拂尘,缓步走出,目光冷峻,望着陆碧梧问道:“你要如何比试?”
陆碧梧扬手掣出长剑,冷冷的道:“你不是带着剑吗,咱们自然是在剑上分个高下。”乘凤抬手抽出长剑,左手拂尘朝前一挥,说了声:“请。”但却并没出手,只是凝立不动。
陆碧梧因人家说了请,她也不得不说请字,但请宇出口,身随声发,飘然欺上,长剑快若流星,疾刺而出。她出手果然不凡,探手点出,不见她振宛抖剑,却一下就幻起一排五支剑影,挟着五道森森寒锋,一齐刺到。崆峒剑法一记五弦齐挥,使得既凌厉,又漂亮。
乘凤却也深得剑术要领,你不动,她也不动,你一动,她就动得更快,只见她身形轻轻一旋,避开正面,从她身边飞起一蓬白烟,迎着陆碧梧五支剑影撒来。这蓬白烟,竟是她左手摔出的拂尘,千百根绕指柔丝,一齐朝剑上缠去,同是白练乍吐,一道剑光也激s而出,随着她旋身之际,朝陆碧梧左太yx点去,这一招寒梅点春,同样使得出入意外,漂亮已极。
陆碧梧的长剑当然不会被对方缠住。她轻身飞起,剑使物换星移,五支剑影一闪而没,化作一点寒星,袭向乘凤的后脑。乘凤身形再次轻旋,长剑斜挑,使了一招星月j辉,剑光像一弯眉月,迎着对方刺来长剑挑起。
她左手一蓬拂丝突然掐得笔直,抬手送出,这是一记拂法中的黄蜂返巢千百缕劲丝,反袭陆碧梧胸口。她方才是以拂尘迎对方长剑,以长剑攻敌,倏忽之间,却以长剑封架对方长剑,却以拂尘攻敌,变换之快,当真令人莫测虚实。
陆碧梧上手之初,只知对方拂尘是用来封架的,没想到她这招居然用拂尘攻来,一时之间,竟被得后退了一步。这下可把陆碧梧激怒了,口中冷嘿一声,一退即上,手腕连振,剑光飞洒,一口气攻出五剑。双方都是练剑数十年的高手,虽然各自抢着进攻,但人影闪动,剑光纷披,却听不到一点剑剑j击之声。
金母目光炯炯,看着两人动手情形,心中暗自忖道:“金鸾这几十年,果然一直用心要对付我,光看她徒弟这手剑法,虽然还是脱不出崆峒招数,处处却以崆峒剑法作为敌人,寻求破解之法,这两人功力悉敌,看来陆碧梧在剑法上,很难胜得了她。不过这样也好,陆碧梧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自知剑法上不易求胜,就要以掌指为辅,只要使出指法来,不论你如何掩饰,如果偷练过透骨y指,即使不使,也一样瞒不过我的眼睛。”
金鸾对两人这一战,当然也看得很仔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