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几名汉子刚想溜,就被白雪莲一把扯住,想走?先把账结了,酒钱,还有你们打坏的桌椅板凳。
几人这会儿再也横不起来,乖乖掏了银子,捧着手臂呲牙咧嘴地溜了。
白孝儒嘿了一声,拂袖进了后堂。
白雪莲吐了吐舌头,把银子塞到娘的手里,小声笑道:爹爹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爹爹就是那脾气。丹娘怜爱地拂了拂女儿的发丝,这些年不在家,吃了很多苦吧。
没有啊,姨娘待我很好呢。白雪莲兴奋地说:娘,我现在是……她突然停住话头,看了旁边两人一眼。
绿衫女子笑道: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倒是我多事了。妹妹的功夫真好,不知是哪家弟子?
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侠义中人本s,白雪莲好生相敬,执了她的手笑道:姐姐功夫也不错啊。我叫白雪莲,姐姐尊姓大名?
我姓薛,薛霜灵。
老者突然道:姑娘的分筋错骨手造诣不浅,想必是罗霄派的弟子了。
听到罗霄派,薛霜灵微微变了脸s。白雪莲见他说出自己的师门,恭敬地行了一礼,老丈好眼力,不知两位是哪派门下?
老者淡淡道:小女跑码头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哪里有什么门派。打扰了。
霜儿,我们走吧。
白雪莲讶道:天s这么晚还要进山吗?薛姐姐,不如在这里住一宿,明早再启程。
薛霜灵歉然一笑,拿起包裹,承白姑娘好意,但我们还要赶路,不能耽搁了。
等两人离开,丹娘坐在灯下,久久打量着女儿,眼里又是喜悦又是怜爱。七年前,丈夫因为一块风水地被人告了官,佔了十成理,却输了官司。一怒之下,白孝儒卖了祖传的薄田,在山里开了这家杏花村。
客栈不临大路,生意清淡,那时丹娘又刚添了英儿无法c持。妹子潇潇见姐姐r子过得艰难,来接了雪莲到罗霄山学艺。这五年来,丹娘朝思暮想,只盼女儿能早些回来,此时女儿坐在面前,她却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娘。
白雪莲见娘看得出神,又唤了声,娘。真的是我。
丹娘谓然歎道:真的长大了。
白雪莲格格笑道:娘都说了两遍了。玉莲妹妹呢?还有英儿弟弟,怎么不见他俩?
英儿胆子小,玉莲陪着他,这会儿已经睡了。雪莲,刚才那些都是你在罗霄山学的吗?
是啊。我学的可多了呢。
姑娘家舞枪弄棒总不是长久之事,丹娘想着问道:你姨娘好吗?
好啊,就是有时候想我姨丈。
潇潇嫁的是罗霄山下徐员外的独子,也是罗霄派弟子,七年前过的世,连子嗣也未留下。
徐家饶有资产,丈夫在时又与门中诸人j好,裴潇潇虽然不会武功,罗霄派上下都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因此雪莲才能拜到罗霄派门下。
娘,那四个人是什么来头?
丹娘蹙起眉头,这一两个月常来,多半是山下哪家请来做工的。
做工的?白雪莲摇了摇头道,这几个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都是会家子。
什么会家子?丹娘没听过这些江湖行话。
就是练过武功的。
啊?他们也是习武的?
白雪莲笑道:娘不用担心。有女儿在,不用怕他们。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那么多人?不行,我要告诉你爹爹去。
白雪莲拉住母亲,真的没事的。
丹娘半信半疑坐了下来,问道:这次回来,不用走了吧?
今天是四月初一,我十五要到广东。这趟是路过,回家陪娘住几r,后r就走。
怎么?还要走?
娘,你不知道,广东正闹白莲教,罗霄派不少弟子都在那里,帮朝廷捉拿逆匪呢。
白莲教?
有个红y真人,说是天师下凡,鼓动百姓造反。我这次去是给门里的师叔送信。
可别告诉你爹爹,一个姑娘家独自出门已经不该了,何况还要做这些事。
哎呀,你还没吃饭吧,娘给你做去。
白雪莲挽丹娘的手臂,娘,我要吃你焖的笋!
丹娘笑着在女儿手上打了一下,还跟小时候一样。都十八,该说得亲了,要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白雪莲吐了吐舌头,跟娘一起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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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白雪莲已经醒了,她起身正要穿衣,突然想起这是家里,不用起来练剑。她拉起被子,躺在温暖舒软的床上,什么都没想,很快又进入梦乡。
一根凉凉手指拨开被角,然后一个细柔的声音说:姐,你回来了。
玉莲!白雪莲睁开眼睛,拉住妹妹的手。
白玉莲比她小了两岁,今年刚满十六。白孝儒方正持家,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对这个女儿管得极严。她穿着件半旧的鹅黄衫子,樱唇秀口,未语先笑,举止温婉可人,让人禁不住心生疼爱。
上来啊。白雪莲把妹妹拉到床上,一眼瞥见她那双小巧的纤足,裹这么小?真漂亮呢。
白玉莲羞红了脸,连忙蜷起双足。白雪莲以前也是缠过足的,因为学武才放开了,但平时还要束紧,不然使不上力气,因此一双脚比旁人小了许多。白玉莲自小缠足,一双玉足纤秀之极,又比姐姐更为精巧。
姐妹俩并肩躺在床上,花容玉貌犹如一对并蒂莲花。两人的眉目相仿,眉线都很细,弯如月牙,但是白雪莲眉梢微微上挑,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