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茶室前,侍女自觉退去,透过门扉,可望见有娉婷人影掩在茶室庭院相隔的珠帘后。
心头微动,华含章抬手推开那半掩门扉。
青竹案,青竹窗,青竹盏。
庭外芙蓉花繁丽,石案上,新茶初沸。
一双柔软的手端起炉上的瓷白茶壶,指尖蔻丹鲜艳嫩红,拇指以及中指扶杯,食指压盖,盖瓯掀起之后顺势拂去瓯底的水滴。
淡金色的茶水盈盈,缓缓注入玉杯。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但见锦绣云纹的衣袖轻轻飘浮,姿势美妙如仙,堪比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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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嬅着一身青衣素裳。
面上脂粉未施,青丝仅以丝绸松松拢了,不着珠翠。
泡好茶水,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来,妖媚得紧。
也不起身见礼,殷嬅一拂袖:“舅舅倒来得及时,以陈年梅雪泡制的君山银针,想来应该入的了舅舅之口。”
华含章凝望着殷嬅,修长手指缓缓摩挲手上的寒玉扳指。
他唯一的侄女儿,愈发像她的母后。
曾经她在文德皇后膝下笑闹,如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今日她楚腰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