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嗟!”时黄意确定与他谈不出个结果来,转身离开,不想浪费唇舌了。
郝眍启莫名其妙被亏一顿,直觉与法国犯了冲,才会每次回来,都被伤得体无完肤,总要休养好久,才能补回破碎的身心。
“她很难缠对不对?”柳扬摇头拍上他的肩。
郝枢启再一次被吓到:“你怎么在这里?”
“我……”他搔搔头,一脸尴尬。
郝枢启望着好友为难不安的神情,心中顿有所悟。
“你一直与如新保持联络?”
柳扬低下头,压根儿不敢望向他指责的双眸。
“你背叛我!”原来他一直被耍得团团转,可恨啊!
“枢启,你这话说得也太重了吧!”
“你帮着她戏耍我还有脸来见我?”
“我们哪有耍你?”柳扬吓了一大跳。这罪可重了!“嫂子想创业,找我做法律顾问,我不想她被骗,所以偶尔帮她了解一下合约书,这能叫‘耍’吗?”
“可你却没有告诉我。”每一个人都瞒他,怎么?他是鬼不成,叫人人对他退避三舍?
“哎,这你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说,而是……这几年你又没问我!”
“你——”的确,因为发生了太多事,使他无暇顾及其他,但柳扬知晓他记挂水如新,应该主动告诉他啊!
“枢启啊!没有提点你是我不对,可是你的脾气越来越糟,叫人不敢轻触其锋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原来你是怕得不敢来找我啊?那你现在又来干么呢?!”郝枢启冷笑地推开他。如果朋友做得这么难过,那不用做了嘛!
“唉,我……我是想告诉你,你真的冤枉嫂子了,这几年她在法国日子过得比修行僧还清白,绝对没有跟人乱来,她还是爱你的……”柳扬迫在他身后,“你有没有听见?”
郝枢启没有回头:“那又如何?我们已离婚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恶!偏偏他还惦着她不放,太没用了。
“你们明明都还爱着对方,为什么不各退一步复合呢?”
郝枢启顿了下脚步。他以为他不想复合吗?是她不要啊!
“不肯回家的人是她。”
“因为你没有真正承认她啊!”本来柳扬也不懂,水如新放弃好命的少奶奶不做,究竟在执着些什么?直到最近,被时黄意日夜嘲讽的,他才渐渐开了窍,这两个女人要求的从来不是富贵荣华,她们想要的是心上人的认可,承认她们确有能力与男人们立在同等地位上,成为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伴侣。
说实话,以前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是麻烦,而爱上此等佳丽的男人则是自找麻烦,女人还是笨笨地依靠男人才可爱。
可是当他真正见识到聪慧女子发光发热的灿烂模样后,他也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跟她们谈话是一种享受、相处则充满了兴味,她们或许有些难缠,但绝对能带给你一种无与伦比的生活乐趣。
“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还需要我的承认吗?”冷硬的话落下后,郝枢启不再留恋地步离了舞台后方。对于水如新的心思依然一知半解,但重重的不满却不停地涌出。他们到底要他做到什么程度才够?拼了半生的老命,还满足不了所有人吗?
牺牲奉献到了尽头,终也发现了失落,只是症结在哪里?他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