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陆续把菜端上来,这期间,郎大宝就在一旁局促的坐着,他不时捏着衣摆,看着自己的鞋尖,他表现得很紧张……
下人都挂着一幅呆板的表情,他们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似四大皆空一般,什么也不看,除了碗碟撞击到桌面的声音外,偶尔能听到木涯略高的音量,除此之外,这房间安静得很。
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郎大宝的手心里
都是汗了,他终于忍不住看了那两个交谈的人一眼,却不想,他一抬头,刚好与离落的视线相撞……
那双淡漠的眼里,清楚地写着厌恶及鄙夷……
他瞧不起他,不屑见到他,简单的眼神,却包含了太多东西……
终究是瞧不上的。
郎大宝一下子又把头低下了。
而后,就再没抬起,直到下人走到木涯身边,说了句,二爷,菜齐了。
这时他们才停止交谈,往桌子这边走来。
准备开席了。
他们不是没看到郎大宝,而是不想理他而已,木涯和离落坐好后,见郎大宝还杵在一边,木涯才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他撇着嘴,似乎很不满郎大宝迟钝的表现,相当不爽的敲下桌子,冲着郎大宝道:“愣着干啥!”
木涯这声,是半吼得,郎大宝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来到桌前,只是那屁股才一沾椅子,离落的筷子啪的一摔……
“离恨天,我准你做了吗?”离落的声音里,带着凌冽寒意。
郎大宝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刷的就站起来,和刚才一样,他身体的动作并没经过大脑,也不受他控制……
听到他们的话,自己就动了。
他对他们的命令,本能的给出了回应。
这时,后厅的门开了,郎大宝看到了一脸错愕的离恨天,还有沉着脸的苍穹……
后面的人,他看不清了,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差一点就要昏过去了。
第一六二章 都知道了
“我没让离恨天坐,朗大叔,你站什么?”离落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那视线中,带着胜利,“还是说,你不小心,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郎大宝惨白着脸,后厅的人也陆续出来了,他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木涯和离落,设计骗了他。、他,中计了。
离落最后的一句话,把他的全部退路都堵死了。
就算否认,他们也还是会拿出证据。
他了解离落,没有完全的把握,离落不会设这个局,他手里,肯定有他的把柄在。
他不只是什么,但是,已经没有精力去回忆了。
桌子上,丰富的菜色还冒着淡淡的白烟,那扑鼻香气令人食指大动,但是却没人被那些酒菜吸引,这气氛,凝重的像是在开追悼会一般。
一点该有的氛围都没有。
“我……”郎大宝企图辩解,可是他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言语,他已经暴露了,他往后一退,那椅子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让没有准备的男人吓了一跳,可除他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离恨天满脸错愕,当他看到郎大宝的慌张,还有这根本就不是准备让人品尝的酒菜,以及离落的淡定,木涯的理所当然,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居然,是个圈套,是在套郎大宝,也是在套他……
不然这宴会,怎么会有他的入场券。
离落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连看,都不再看郎大宝一眼,他只是在证实一件事罢了,至于木涯,离落的怀疑,他一直都有,只是他没有证据,如今这局,给他们心中的猜测都有了答案……
木涯也只是想确认而已。
和离落出了一次门,那男人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木涯曾一度怀疑,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但有的时候,离恨天的举动又让他觉得,那只是错觉。
他多想了。
他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可对于答案来说,无关紧要。
木涯并不执着,是与非,也不是很重要。
可是这个郎大宝的出现,让木涯都已经决定不去在意的事情,重新拾起。
他的眼神,他的举动,是多么相识,这不是刻意模仿出的,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
木涯期限没去留意那男人,对于郎大宝,他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兴趣,但是那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东西,让他无法忽略,所以离落来找他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也想弄清楚,他也讨厌被骗。
毕竟离恨天的几个儿子里,只有木涯和离落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们对他的习惯很了解,还有他的性格,他们朝夕相处,他的变化,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因为离恨天在离府没有地位,没人真正的关心他,留意他,包括离萧山,所以他一直相安无事,就连文曜和钦墨,都一并瞒下了。
他们两个不住在离府,又很久没见,文曜忙着扩张权利,然后带男人离开这里,至于钦墨,他压根就没关心过离恨天,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这张脸。
所以现在,他们的震惊,比任何人都要大。
文曜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在离恨天和郎大宝之间徘徊着,他的脸色,照比郎大宝好不到哪去,他似乎想确认什么事情,又害怕知道……
至于钦墨,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比其他人的反应,他的存在不是很明显,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郎大宝像被狼群围攻的兔子一样,彷徨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