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说也不肯走,不过也因为他,一路上行程便得容易许多,他的手下看得出事经过老江湖的,哪里行船,哪里落栈,都清清楚楚。
慧娘和常佳见状,心里更是不安,这位公子为何会缠上她们?只是因为看上褒若吗?
只是身在外,许多事情不由自主,这位公子不论她们好脸坏脸,就是不肯走,顶多装出和她们不认识的样子,不打招呼就是,但不会离她们超过半里。
褒若一行没有去什么锦城,冉萌一路向西而走,去了西边的西郸府,只是不时在某个小城稍一停留,做出向南的姿态,像被狼追踪的兔子会把自己的足迹踏乱,并制造假象一般,兜转了几个圈子,才真正踏上向西的路而那个尾巴一直跟着。这是此次远行最大的失误,常佳和褒若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竟会遇上一个这样的男子。
只是他似乎也没有把她们泄密的打算,反而处处为她们遮掩,常佳与慧娘只得按捺不动。
湄城里,明府的管事派人出来探查消息总是得不到,人家根本没有见过“两位夫人带着一个女儿,还带着两个丫头”的一家子,有的脾气暴躁的还直接骂道:“人家既然是女人出行,关你屁事?滚出去,别逼老子给你一顿排头吃!”
明德全的职权尚未高到可以调用明府的密探网——万青门,万分无奈之下,一封鸡毛急件,通过明府在各地的秘密驿站急速向厚载追去,只是,信件此时还在路上,厚载因在水路上,尚未和陆路上的人取得联系。
“爷!”微含从船舱里跳出来,穿着一身红裙,外套着意见银色小马夹,小马夹上有两个小小的毛球,随着她的走动不时跳动,青春可爱,犹豫走得急了,她脸上微微泛着红色,看起来,整个人看见都笑了几岁,像个小姑娘一般惹人怜爱。
“爷,停水快到陆地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叫厚载的称呼都改了,从明公子或明少爷,直接转为更亲些的称呼:“爷”。
厚载又看了她一眼,她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忍不住一笑:“是啊,估计晚上就可以到码头了。”
微含一声欢呼,拍着手道:“太好了!在船上呆着都快发霉了!”
她很自然地厚载面前坐下,坐在一船舱上一个桶边,倚着木桶,仰望天空,头发只是随意扎了个马尾辫,轻松随意,“也不知道老家还有什么人,父母皆亡,虽知道亲戚清淡,否则也不会将我卖给人牙子,但总是忍不住想回去看看,也许曾经的家还留下什么可以留念的东西。”她幽幽地道。
“微含姑娘不必伤感,你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就算亲戚淡薄,也会待你好脸色的。”
微含淡淡一笑:“那也不稀罕了,只希望曾经的邻居还记得我。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她忙忙地跳起来掩饰着眼里的红痕。
红红的裙子一飘,她便飘回去船舱去了。
厚载望着她的背影,沉思许久。
前阵子南方三省的朝廷密探向皇上密报,本朝最大的假钞案的原发地,既有可能是在南方的长可省,此省的假铜钱,假银锭极多,甚至假金块都出现了,已经有人因此而破产,甚至国库中也出现假币,犹豫事关钱币的流通,商贾于此接触得最多,会海楼对此事责无旁贷,皇上责令会海楼联合大理寺和刑理衙门调查此事,此事极机密,只有皇上、他。大理寺卿、刑理提督知道此事,皇上为防消息外露,特为此次行动取名“火炼案”,意即真金不怕火炼。
刚好微含求了老太君,说自己的亲人可能是在南方,请求老太君派人把让送素南方一代探寻,老太君便命厚载走趟,厚载刚好借动微含的名义,托辞往南方视察明海楼的生意,正大光明地往南方亲自调查,亏了一路上微含下个陪,长长的路途竟毫无寂寞无聊之感,连船上的厨夫因有了这个一样美女在船上,日日大展厨艺,大家得以一饱口福。
下了船,身边的人很快便与最近的明海楼的秘密驿站取得了联系,犹豫前阵子前方刚刚山体滑坡,走陆路的人被堵,便没有和外面的消息道联系上。
下了船,便快多了,一路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月,竟比原定提前许多到达了长可省。
长可省的省府所在市通明市,这天,通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突然驶过一辆七香车上,彩缨绿盖,水彩绘的工笔赤金牡丹精细地绘在在车两旁上,雕窗画栏的红木车体,华丽已极车上的缨络珍珠随着车的辗动二晃动出一层层虹光波浪,恍若神仙妃子用的宝典,路上行人观望之余,无不走避,生怕不小心碰到,蹭掉车上一点漆,从此卖身都赔不起。
“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微含素手打开一边窗帘,问骑在车边的厚载。
“去明海楼在此处的山庄。”
他们一到通明市,便有本地的明海楼掌事前来迎接,先前来探信的见厚载与微含同行,以为是厚载的宠妾,是以来接的车也是分外华丽,厚载略一停滞,正要说话,见微含兴奋地脸上都放着光芒,便也不曾纠正。
不管怎么样,男人,就算是再正派的男人,也难以拒绝一个美人的笑,而且,这个美人还对自己情根深种。
微含被安排在贵宾房,下人们对她也礼数有加,待得甚是舒心,初时还会对下人有些不太自在,随着下人个个对她“姑娘,姑娘”称得甚是恭敬,渐渐头也抬起来了,言谈间很有些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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