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看着神情激动眼神矛盾的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依稀还是八年前那一脸纯稚的小孩模样,在某些方面,他一点都没有成长。
她一直都知道,他该有另外一面,但她没有想过,他的这一面,让她感觉到的,依然是心疼。
“我从来不介意杀人,杀再多人我都不觉得沉重,不觉得有错,只觉得轻松,因为,是他们先想杀我的。我为何不惜一切地去争皇位争权力?不是我想要三g六院齐人之福,不是我想要锦衣玉食仆从成群,更不是我想要登临九鼎的那种虚荣。我只是想自保,仅此而已。
平常人,想要自保,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可我只有这一种,因为我是皇子,这一生,我都不可能摆脱这样的身份以及它所带给我的厄运。我知道,你未必喜欢这样的我,我渴望你能喜欢我,但我不会为了迎合你的喜好而改变我自己,因为我不想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一个没办法把握的你。生命已经给予了我太多的不可预知,对于生命之外的东西,我很少执着,也许,对于爱情,我也该学着空出距离。就如此刻,我站在这里远远看着你,觉得心里很平静很满足,而靠近了,只是觉得疼而已。”
他抬起脸,眸黑如墨,看着璃月,良久,突然笑了,带着一丝无奈一丝隐忍一丝怅然,“璃月,其实我一点不想叫你姐姐,你明明看起来比我小。上次我对你下药,折磨了自己一夜,昨夜你又对我下药,又折磨我一夜,就当两清好不好?我还欠你一条命,我原想用我这一生来还你,可如今看来,你许是并不稀罕。那就换一个承诺吧,只要你提,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璃月与他对视着,他这一番自我剖白的话,若说没有在她心中激起波澜,那是假的,若说全盘接受全盘相信,那也不可能。
他很有自知之明,如今在她身边的这些男人中,她的确对他关注最少,投入的感情也最少(皇甫绝不算,她从头至尾都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但她对他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很微妙,与他肌肤相亲不会觉得讨厌,离开久了也不会想念,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但,若说从今往后与他一刀两断,她却又不甘心。
大权在握,又是这么艳绝天下的一只妖孽,凭什么白白让给别的女人?她救他护他,帮他扫清政敌巩固地位,她容易吗?
他喜欢她的方式虽然不对,但一片真心却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与其要他一个承诺,哪有将他全部握在手心来的安全?
看不透他没关系,他虽妖孽,但,焉知她就不能比他更妖孽?
金缕看着她灿若寒星般的眸中光影迷离,一颗心颤颤地提了起来。
没错,刚刚那番话,他不过在赌,赌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留恋,赌她是不是真的甘愿为了一个承诺就放弃他这个人。
如果真的是……
他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抢走她的那些男人全部斩尽杀绝。
既然不能一起上天堂,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反正没有她,他的这一生差不多也就是没有爱没有温暖的地狱了。
他自觉已经用尽了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眼下,她也未必肯花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让他去触m爱的脉搏,除了背水一战,他已经别无选择。
她滑下了水池,他的心落下来一点,她向他游了过来,他的心又落下来一点,她双手轻搭在他肩上,看他良久,嫣然一笑:“小粉嫩,我们重新开始吧。”
心完全落了下去,他赢了。
狂喜升起,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肢,不确定地再次求证:“真的?”
璃月挑眉,道:“我有个条件。”
“一千个一万个我也答应。”他的眼眸中已经万花齐放。
“以后你还是要叫我月姐姐。”璃月道。
妖孽软软的嘴角又瘪了下去,不满却又不敢高声,嗫嚅道:“为什么?这么叫让我很没有男子汉气概……”
璃月抬手就给他一个水分十足的爆栗,骂道:“在我面前还要讲男子汉气概?要讲吗要讲吗?”
金缕眼看她的爪子又要捏上自己耳朵,忙讨好地抱住她在水中转个圈,道:“不讲不讲,你喜欢听我就天天叫,月姐姐,月姐姐。”
……
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准确来讲,应该是从x开始才对。
死妖孽得了她重新开始的许诺,似得了许他死皮赖脸的圣旨一般,在池中就抱着她求欢,抵不过他厮缠,她便答应了。
……
次日,璃月醒来时,屋中已经大亮,浑身酸痛欲死,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却只剩她一个人。
侍女进来伺候她起床时,告诉她金缕上朝去了。
璃月瞠眸,昨天从下午开始到今天黎明,他前前后后一共压着她qín_shòu了五次,竟然一早就上朝去了?
十七岁,五次,照常上朝……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前途无量,兽中之王啊!
正文 97 兽中之王 (原版 未河蟹)
次日,璃月直睡到晌午方才饿醒,下床后,发现来伺候她的g女仆从都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吃过饭便去找罪魁祸首。
金缕没找到,龙华殿前倒是看到了李逝,一向正经严肃的中年大叔此刻却顶着两只熊猫眼外加一脸青紫,那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