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晴当时正和狐妖抱着孩子说笑,忽然瞧见他倚靠在了门栏边,目光灼灼眉目清朗的看着她们,室内骤然静了下来,胡七七眨了眨水盈盈的眼睛,哧溜一下窜进了王恂手里捏着的球体里,转个身就不见了。
慕初晴冲着他伸出手来:“回来了?”
“嗯。”王恂没把追查的结果告诉她,只笑笑摸了摸她怀里的兜兜---小貔貅咿咿呀呀的伸出手,但根本就不是像慕初晴那样表示友好和欢迎,而是一看就是只想要拍开他骚扰他安静的双手。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慕初晴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样了?”
王恂叹了一口气,把事情详细说了:“孟绛被人抓了。说来也奇怪,他在这医院里工作,也有好几年了吧。何况这人最善于明哲保身,深知什么叫走为上计,这次居然会被人抓了个现行,我都觉得很是意外。”
慕初晴调整了一□体,漫不经心的说道:“王恂,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我们遇到的这些敌人,好像都很善于,利用人跟人之间的感情。”
王恂陡然怔了一怔。
慕初晴续道:“你哥王舜,说起来虽然喜欢泡妞,但这么多年,之前也没出过意外吧?固然也有你们龙族诅咒的问题没解决这个原因作怪,但如果薛总对他没有怨恨没有责怪甚至没有爱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后来的问题。后来扉杋淪榃抓你二哥,是利用了陈蓓,而这次抓孟绛,却故意挑选的他身边还有别人的时候。利用你们和人类的交往,看准了你们无法对身边的人坐视不理,这个幕后主使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不得不说,做事的手段上,很有一致性啊。”
她越是分析,脸色便渐渐凝重起来。
的确,这些龙子们,本身可能刀枪不入,但他们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就不免和人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交集和纠缠。
那个幕后的人,就是利用了人性,玩弄了人心。
用人性里的真善美来变成利器,看准了他们无法坐视不理……这种手段,岂是正道所为?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是有些担忧的喃喃说道:“王恂……如果你不去救孟绛的话……如果就此袖手不理的话……”那是不是就破了那个人的局?
王恂的眉间紧皱。
实际上如今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的确她说的才是上策。
不对,但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他的眉头松开了,脸上重新挂上了自信的笑容,顺手揽过慕初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慕慕,我有更好的办法!”
“嗯?”慕初晴扬眉看他。
“以攻为守。”总是还手太被动---既然很清楚的知道某些人某些东西的后面就是他们的幕后主使,他又为什么还有等证据确凿?
又不是法官,又不是法庭判案,他更不是判官,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证据确凿!
他只需要把非天赶绝,这棵树一倒,底下的根系自然就会露出来。而幕后主使,到时候也就根本无处可藏了。
没有了为他做事的手,他也就不得不,自己亲自出手,弄脏自己的手了。
但心里却依旧涌上了淡淡的忧虑,王恂偏头去问慕初晴:“慕慕,如果我真的对孟绛见死不救,反而逼急了幕后主使,他真的对孟绛下了黑手,那么你会不会……”
她比他心软的多。何况孟绛和她的来往,来比和他的要多的多。
慕初晴眸光温柔的看着他的脸颊,旋即转到了她怀里的孩子身上:“我和孩子都指望你呢。哪怕是会有良心的谴责,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王恂沉吟片刻:“那么,先听我把当时在泰国的事情讲完吧。”
慕初晴讶然,但旋即想明白了这两件事之间应该有很深的联系,便重重点了点头。
***
目连和阿赞屈喇,作为长辈当时决定了要以后辈,也就是王恂和阿赞堆的斗法胜负来作为他们这十年赌约的胜负。
王恂当时自恃艺高人胆大---其实说实在的,身为貔貅龙子,虽说他最出名的是敛财的能力,但实际上,在他面前,百鬼不侵,万毒俱服。
所以他才敢独身来闯孤村,也才敢一口应下这个赌誓。
但偏偏,当他和这个叫做阿赞堆的少年一过手,他才发现,这少年法术之中出没驱役的并不完全只有怨毒和恶灵,竟然也有不少,是实体存在的真人。
而要做成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人生前,是自愿把他们自己的身体奉献给阿赞堆来做傀儡的。
但他们死时极度痛苦,死状极惨,这种苦痛,并没有让他们改变自己的想法,可是这种苦痛变成了更重的,近乎于实体的怨力,让王恂当时一时想不出破阵的方式。
阵外,目连看着这精彩的比斗,目光一瞬不瞬,待得转到阿赞屈喇脸上的时候,多了几分沉吟:“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人自愿奉献了自己的?”
这可比强取豪夺要难的多,也要有用的多了啊。
阿赞屈喇只是一笑,却一句话也没多说。
其实很简单,因为人都有欲.望。
有些人的愿望是自己亲人的安好,有些人的愿望是权钱,有些人的愿望是复仇,只要抓住了人性当中的软肋,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赴死,又有什么难的?
他既然能在泰国这里被尊为大师,那么每年来找他的那些人当中,实际上就有很多人,愿意为了这样那样的欲.望而变成他的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