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让你腿酸的走不了路。”
延湄眨巴眨巴眼,也不知听懂没,踮起脚小声说:“澜哥哥,你真厉害。”
萧澜使坏,故意问:“哪里厉害?”
延湄想了想,她想起了萧澜舞剑的时候、提笔写字的时候、在濮阳帮她种桃树的时候、甚至是他吃饭的时候,许多许多,数都数不过来,无一例外的,她都觉得既好看又厉害。
她转转眼珠,没答话,自个儿捂着嘴乐起来,萧澜看她掩唇笑,想歪了,脸上发红,点点她警告说:“再笑收拾你。”
延湄乐得咯咯咯,两只眼睛瞄着他,哼哼:“皇后娘娘才不怕。”
二人牵手回了赤乌殿,延湄早膳时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子有点儿饿,喝碗热汤又用了几块儿点心,吃饱后就有些犯困,她却又不去睡,努劲儿睁着眼睛,冲萧澜说:“澜哥哥,来。”
萧澜跟她进了偏殿书房,延湄按着他坐下,让耿娘子抱了几个楠木盒子来,她放到萧澜面前,扑扑手,“都给你。”
萧澜乐了,他知道这几个盒子里都是延湄平日里颇爱惜的物件,时不时便要拿出来摆弄一下,他打开看看,还有前两日她才做出来的小轮椅,萧澜挑挑眉:“怎么舍得给我?前两日不还宝贝得很?碰一下都不让。”
——尤其是这个小轮椅,延湄之前还没完全想透,萧澜动一下她就要急眼。
延湄摆摆手,一脸认真的看他:“这算什么宝贝?你才是我的宝贝,最大、最大的宝贝。”
萧澜抿抿唇,幽深深地看着她,说:“过来。”
延湄乖乖站到他跟前,萧澜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低声道:“再说一遍。”
延湄两手揉他的脸,捏的他的嘴唇撅起来,亲一下,又说:“澜哥哥才是我的宝贝,大宝贝!”
萧澜蹭她的脖颈儿,说:“没听够。”
延湄出奇得乖觉,凑到他耳边,连连说了好几遍,萧澜扯着她的衣领,轻轻吮咬她的肩窝儿,延湄痒得不行,哈哈乐,问他:“澜哥哥你要学么?我教你。”
萧澜抬头看她,一眼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延湄在想着法子哄他开怀。
他自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哄的时候太少,便耍起赖来,“嗯”了声,指指那小轮椅说:“那你教我拆装这个。”
延湄来了精神,坐正身子,萧澜便抱着她的腰,下巴垫在她肩膀上,看她先在纸上写写画画,画完了,延湄偏头告诉他:“就是这样。”
萧澜看她在纸上拆画了一个个的小部件,又勾着箭头示意装在哪里,看似不难,便蹭蹭下巴说:“我试试。”
延湄大力点头,捧过那两指来高的轮椅小模几下拆了,略微兴奋道:“澜哥哥你快来。”
萧澜看着先前精精致致的一把小轮椅瞬间成了零零碎碎一堆,咳了声,说:“要不……你先装一次我瞧瞧。”
延湄点点头,她一摆弄起这些来也顾不上说话,那些长长短短的木条在她手里都似活了一般,没多会儿她就弄完了,给萧澜看:“好了。”
萧澜亲亲她的脸,实际他只看了开头的几样,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在盯着延湄看。
延湄不自知,装完了又拆,抓着他的手说:“你来。”
萧澜凑前一些,比照着她画的简图重新开始。
一刻钟之后。
延湄拍他的手,“错了,这个不是装在这里!”
萧澜:“你图上明明是这样画的。”
“没有!”延湄指给他看,“两个楔块儿不一样。”
萧澜仔细一瞧,还真是有细微的差别,在她耳朵尖儿上咬一下,只好换过来。
又过一刻钟。
延湄瞪着他:“摆锤后面才装!”
“嗯,知道了”,萧澜说:“先放这个扇巴掌的。”
——这已经是第四遍了,然而看起来还是够呛。
“那不是巴掌”,延湄纠正,“扇风用。”
萧澜心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只胳膊从她肩膀上越过去,捏着薄薄的木片往凹槽里送,延湄提醒:“轻……”话还没说完,木片啪嗒,断了。
萧澜:“……”
延湄慢慢转过来,瞪着他:“笨。”
萧澜捏她脸,“路上是谁说我‘真厉害’?”
延湄嘟嘴,推推他肩膀:“没说!你赔我的宝贝。”
萧澜黑脸:“刚刚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宝贝?”
“不承认”,延湄捂着嘴,“真笨。”
萧澜掐她的腰:“哪里笨?嗯?哪里笨?”
延湄说:“手笨。”
萧澜点点头,一只手往她衣服里探,“我让你瞧瞧手到底笨不笨。”
延湄眼珠乱转,忙一口亲在他的嘴唇上,蹭到他耳边说:“一点儿都不笨!一点儿都不笨!”
萧澜道:“晚了。”
延湄亲亲他耳朵,忽然抱紧了他,轻声说:“再笨也是我的澜哥哥,是我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第102章后招
隔天,霍氏出宫,去了乐游苑颐养。
走时天光方明,晨雾中一片冬寒,萧澜与延湄并没有回避,按例去问安、相送,霍氏坐在辇上,前后俱是禁军,她扫一眼两人相携的手,面色比这冬日的早晨更冷。
萧澜人虽到了,礼制上也不差,然母子之间一句话也没多言,霍氏吊着眉梢,更是一副不愿正眼看他们的样子,莲姑为这事着急,一宿没睡,过来哑着嗓子劝:“皇上,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您刚着劲儿,太后也是一样,今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