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司怀安出身不凡,丰神俊朗,这种好条件的男人,怎么可能还单着?
瞎想了半天,明一湄告诫自己应该专注剧本、广告代言的商业宣传和其他事情上面来。
结果她还是做了一整夜的怪梦。
梦里,她收到了一张红得刺目的喜帖。
烫金的飘逸字体,印着新郎司怀安。
并排的另一个名字很模糊,明一湄急了,这什么印刷质量,怎么能看不清呢?
到了婚礼那天,她被拉着坐到第一排,后来又被推上去顶替了一个伴娘的位置。
明一湄在梦中茫然失措,直到看见司怀安。
他俊逸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冷峻,疏离遥远,不容亲近。
看见她,司怀安就像没看见那样,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明一湄追上去,她想拉住他的手,想问他新娘到底是谁,她追得越急,司怀安的脚步越快——然后,白光一闪,所有的场景都破碎了。
明一湄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笼子里,看着司怀安露出温柔的笑,走上前,牵住一个身披婚纱的女人。
她拼命捶打、摇晃那个牢笼。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听得见,看得见。
婚礼浪漫唯美得让人想流泪。
明一湄胸口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痛得她蜷缩起来,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醒过来的时候,明一湄摸了摸眼角,微湿。
投入到拍摄当中的司怀安,隐隐觉察到明一湄的态度有异。
以往她看着自己时,眼神里会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如同夏日清晨的一滴露珠,或是吹拂树梢的疑虑清风。
让他因为扮演“纪远”而烦躁的心,稳稳地踏实下来。
可是现在——
“来来来,大家休息一下,吃饭了。”
剧组给大家订了盒饭,司怀安拿了一盒打开,里头装着西红柿炒鸡蛋和红烧狮子头,他便将饭盒递到明一湄面前。
明一湄:???
司怀安唇边带着笑意看她:“你不能吃辣,就吃这个吧。”
明一湄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从道具姐姐的手里抢过一盒饭:“不用了,我吃这个。”
司怀安诧异:“喂,那份是辣子鸡和回锅肉……”
“我就爱吃这个。姐,谢了啊。”明一湄冲道具笑了笑,拿着饭盒去找小杜。
小杜担心地看着明一湄,她那个劲头就像是跟饭菜有仇似的。
被辣得眼睛红了一圈,一边哗哗流泪一边拼命往嘴里塞。
按住她的手,小杜劝道:“姐,你别吃了。明明一点辣都沾不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来,我跟你换,我这份是鱼香茄子。”
她不是跟谁过不去,她只是在怄气。
怄气的方式还特别幼稚。
唰地用筷子捅穿盒盖,明一湄擦擦嘴角,按着小杜的胳膊,直视她双眼。
“我现在眼睛是不是特别红?”
小杜被她气势镇住,点了点头。
“那就好。”明一湄满意,站起来将没吃完的饭盒放进回收桶,她优雅地伸展了一下胳膊,回头笑道:“下午要拍哭戏,这下就不用抹姜汁滴眼药了。”
今天的重点是:吃醋
一湄:天啊,他居然有女友……好难过啊,感觉比失恋了还难受。哎,不对,我没有恋爱过,我怎么会知道失恋是什么感觉?(黑人问号脸.j)
怀安:今天一湄反应有点儿不太对,难道是姨妈还没结束?要不就是太热了中了暑?
第二天,一湄就在片场收到了快递,拆开一看,里面躺着一瓶:藿香正气水怀安在旁边很期待地看着
一湄苦着脸跟小杜说:我最怕这个味道了,送给你,你不是说你妈妈最近总头晕吗?
怀安:……
第33章.|
事实上,明一湄的哭戏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
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导演一喊开始,她楚楚动人的美目便蒙上了一层水光。
一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
美人泣泪,凄美哀绝。
说不尽道不清的悲恸藏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
红烛摇曳,谢珉隔窗与唐一凡痴痴相望。
这是和亲“公主”与送亲队伍道别,即将被接入可汗王帐,举行大婚前的最后一夜。
谢珉为了成全端柔公主与唐一凡,主动提出由她代替公主出嫁。
假公主比真公主更端庄明艳,仪态举止挑不出任何瑕疵。
心疼女儿远嫁的皇后大喜,说服了皇帝,暗中连下两道密旨。
第一道密旨,赦免罪臣之后谢珉及其亲人,她被流放千里的幼弟和族人都能恢复清白之身,回到故乡休养生息。
第二道密旨,是给唐一凡的。假如“替身”身份曝光,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当场杀死“假公主”,以免多生事端。
被身份、命运的沉重枷锁紧紧束缚,两人不得不各自压抑着情感,说不尽道不明的无奈只能藏进心底。
过了今晚,他们永远无法再单独相见。
命运的洪流铺天盖地涌来,毫不留情地将两人吞没。
※※
片场寂静无声。
三台摄像机同时拍摄。
这场戏,明一湄也好,司怀安也好,他们的剧本上并没有写任何的台词。所有的人物情感和复杂的暗涌,都必须透过演员的微表情、眼神来表达。
欲说还休的目光化作细密的网,交缠拉扯着对方。
司怀安的目光像是控诉,又像是在质问。
明一湄泪光闪烁,她始终不曾回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