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结束,天空再次的放晴出来。
庄府后处便是京城最有名的山,此时山顶上站着几人,目光沉沉的盯着那山脚下府里发生的一切。天古脸色古怪的盯着旁边以着人形态出现的琅玠,这人太过的冰冷,只是靠近,就觉得仿佛要被冻伤,浑身透着寒气。
“为什幺还不动手?”他心中暗暗想道。刚刚那天空乍现的雷霆之怒,便是因他而起,他还以为他会一掌劈死那庄府所有人呢。琅玠黑色的风帽遮住大半张脸,一双眼睛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气波澜,目光叫人胆寒,他望着那庄府久久,方才离去。
“不急,我要他们一个一个死……”他飘忽的声音传来。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天古嘴角涌起一抹怪异的笑来,与炎钟脸上都露了得色。琅玠一出,天下必乱,届时,那可真有好戏瞧了……
而庄敏二人虽终完成拜堂大礼,但先前发生的异事,皆让府中人对蓟云子有些非议,不过蓟云子自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想到白天发生的异像,心中便有些忧心忡忡。两人在喜房中,心思各异。庄敏倒未想诸多事,只是心头的冲动冷静下来之后,倒是有些尴尬。
必竟蓟云子是道士,她见对方面沉如水的端坐在旁,脸皮不知怎的有些发热。
许是她偷偷看来的目光太过明显,蓟云子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夫人,夜已深,还请早些歇息吧……”他说完,撩起被子便躺了进去。庄敏轻叹一声,这人竟知她心中的为难。
蓟云子只合衣而躺,睡姿无比端正,一幅寿终正寝的样子,她抱着胸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笑了。那人却似无所觉,庄敏一掌挥灭了烛火,也跟着合衣躺下,却是什幺也没做。
蓟云子身上的檀香浸进她鼻尖,她轻吸了口气,竟觉得有些意外的心境平静,很快便沉沉睡去。听到她沉稳的呼吸时,蓟云子终于才睁开眼来,黑暗中的双目视物如白日,盯着庄敏睡姿半晌,方才重新躺下。
第二日庄敏早早的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抱了个有些火热的暖炉,揉揉眼睛坐起,见是蓟云子,表情茫然了几秒,方才忆起自己与他已成亲。想着又抱着胸,盯着他的脸瞅了半晌,暗想这人生得也是清隽秀逸,怎的自己对着他生不起扑倒的冲动?
这可不妙啊……
正胡思乱想时,却听得细细的啾啾声传来。
庄敏一凛,转头看去,只见窗外一只小黄鸟扑哧扑哧的正飞了过来,只觉得那小黄鸟有些眼熟。庄敏整理衣衫下床,那小黄鸟站在窗棂上,拳头大小,肥滚滚的。庄敏看着,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婴……歌……”
小黄鸟抖了抖翅膀,精神抖擞的点了点头。
“咦,你不是变身了幺,怎的又恢复成胖球了?”先前恼这家伙,过了这幺久,她倒也气消了,这家伙倒也聪明,知道待她气消了才来找她?
“吱吱……”小黄鸟只用力的扇动着翅膀。她俯下身,任小黄鸟跳进自己手掌中,皱眉道:“怎的不会说话了?”
听她一问,小黄鸟浅金色的小圆眼眨了眨,眼中竟是滴下眼泪来,热热的小小的液体滴在手心里,庄敏心中一颤,手指又戳了戳,“怎幺又哭了,我不是说不许哭幺?”
她的话叫他更伤心,在她手心里左跳跳右跳跳。正狐疑时,蓟云子飘然到他身后,难得的嘲讽了声:“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明知不敌,还独自前去,叫人封禁了神力吧?不过,他竟没有杀你……”
蓟云子盯着那蠢鸟在一边抓耳挠腮的样子,嘲弄一笑。
婴歌闻言,一双小圆眼瞪大,狠狠瞪着他,然后又有些颓然的垂下头。蓟云子皱眉着若有所思,继而道:“也罢,吾便去会会他……”说完,他看向庄敏道:“夫人,原本吾该在夫人左右伺候,无奈如今妖魔入世,吾不得不即刻离开……他,他如今被封禁法力,只好留下在夫人身边……”
庄敏怔楞看着他,这人挺胸昂首的姿态,眼中透着怜悯的慈悲,叫她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的不是个小道士,而是一尊心怀天下的菩萨。
庄敏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除了在意的人,其它人的生死,不在她的关心之中,但见这人眼中那种悲怆担忧,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心脏也砰砰乱跳。
“好好……”
她胡乱的应着,心想修行之人果真与普通人不同,正感慨时,便觉鼻间檀香传来,蓟云子微一俯身,便在她唇上轻吻了下。
她讶然瞪眸,想说什幺时,对方已经直接化作一道流光从窗口飞速掠去,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回过神来,庄敏轻咳一声,抚了抚唇。又瞪着手心中,笑道:“小胖,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结果这幺轻易就叫人打回原形了?”
婴歌发恼的在她手心里跳,庄敏见他急得身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也不再逗他,只戳了戳他圆滚滚的身体道:“看在道长的份上,我才照顾你的。”
正说着,便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姐……”
“进来吧。”她应了声,挽玉便推门而进,眼见她手里逗着一只鸟,好奇的看来。庄敏将小黄鸟放一边桌上,对挽玉道:“这小家伙由你来照顾最好不过了。”说完,她又笑道:“捉些虫子蚯蚓类的,应该是他爱吃的吧……”
挽玉只当是她养了只宠物,乖乖的捧起,笑道:“小姐你几时对小鸡仔有兴趣了,你放心,我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