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统领了。
忙碌的成果之二是报了仇。虽然个别小喽罗仍在搜捕之中,但是敢动傅大人囊中宝掌上珠心头肉的淫贼,已叫他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忙碌的后果是没空陪心上人。从科场案发前夕算起,差不多三个月,除了叮嘱心腹手下好好保护兰台令,他自己只能偶尔半夜摸上门,吃一记迷糊豆腐,天不亮就走。根据傅大人的经验,这迷糊豆腐吃起来很要些诀窍,然而一旦成功,比平日清白豆腐滋味可不止好上千百倍。就为这销魂滋味,明知是替人做嫁,还唯恐做得不够好。
听出是他,子释头也不回,兀自往外走。上了车,垂眸道:“别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
傅楚卿只当他使小性子,叫温大加紧赶车。
一路上子释沉默不语。进得府门,到了内院,回身道:“别跟进来,我不想看见你。”
“小免,你这是怎么了?”傅楚卿不解。虽然他对自己向来十分冷淡,这样拉下脸轰人可是好久没有过了。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皇上惹你不开心?”
“没有那回事。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子释一面说,一面进了卧房,顺手关上房门。
几个月没有好好温存,终于忙完小侯爷的大事,头一桩就想着来陪他,居然是这种反应!傅楚卿恼火起来,“碰”一声踹开门冲进去。就见他呆坐在床沿,还没来得及换衣裳,紫袍金冠,一张脸冰雪剔透,眉宇间笼罩着说不出的忧郁哀伤——整个人仿佛正被深冬的寒气渐渐凝结。
心头一紧,只想上前把他暖在怀里。
却见他抬起头,向着自己缓缓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想看见你,对不对?”
傅楚卿乖乖点头。
“敢问傅大人,这些日子,手里过了多少冤魂?”
呃?傅楚卿愣住:你不是从来不管这些俗事?
子释指着他:“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哪一处地方不往外淌血流脓?你跟着你的主子,和另外几条狗玩窝里斗,狗咬狗一嘴毛倒也罢了,不论老弱妇孺,无辜旁人,凑上去就往死里啃,吃肉喝血不吐骨头……你不在我眼前晃,我还想不起来,你非要凑过来这么恶心我,我可受不了……”忽然自嘲的讪笑两声,“真是……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抬眼瞧见傅楚卿满脸委屈站在对面,一股厌恶愤懑激上来,伸手抄起床头摆放的琉璃戗金烛台猛砸过去:“滚!别让我看见你!”这下动了真气,胃里一阵绞痛,扶着床框直喘。
傅楚卿见那烛台直奔自己而来,心道他那点手劲,就当挠痒痒,不如挨一下叫他解解气;想起这烛台是一对儿,乃御赐之物,还得好生接着,别磕哪儿碰哪儿不好交差;再看他气得面上一抹红霞,转瞬间退尽成了惨白,又惦记着过去扶一把。最后手忙脚乱中接住烛台,小心放在案上。望望那人,呆站一会儿,跺脚转身,出了房门。
叫文章二人进去伺候,自己拐到偏院,找鲁长庚说话。
鲁师傅正领着味娘道娘及厨房的丫头仆役们弄晚饭。已近尾声,单等前头传唤。几样现做现吃的备好料候着,其他做好的隔水温在大甑里。傅楚卿探头瞅瞅,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数量虽然不多,论精致美观,比宫里御膳一点不差。
“老鲁,陪我待会儿。”
“大人少待,小人洗洗手。”
不大工夫,鲁长庚随着傅楚卿在偏院里遛达起来。
发现鲁长庚这个人才,是傅大人所有马屁中拍得最到位的一个。子归一走,正好把他挖过来主理兰台令的日常膳食。因了子释待鲁师傅十分亲厚,傅楚卿自然跟着和蔼起来,以“老鲁”呼之。时不常找老鲁问问兰台令大人的起居,一来二去,居然颇为投缘。
“唉——”傅楚卿长叹一声,“我看你今儿晚饭许多心血,弄不好白费了。”
鲁长庚反倒不见意外:“大少爷最近胃口一直不好,大伙儿费这许多心思,只求他多吃一口,便不算白费。”
在所有后进府的人中,鲁师傅得了特殊优待,和文章等人一样称子释“少爷”。虽然合府上下都知道鲁师傅是傅大人的眼线,可谁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在鲁长庚本人看来,大少爷于己有知遇之恩,以国士相待,自当倾心回报。傅大人啥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老鲁,你说你们大少爷最近胃口一直不好,为什么?”
“小人觉着,少爷像是心情不太好。”
“他心情不好?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个……大人不知道,小人就更不知道了。”
傅楚卿闷了许久,禁不住向鲁长庚诉起苦来:“他心情不好——在我跟前,他几时心情好过?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冷嘲热讽。刚刚还跟我生气呢,就为一点不相干的琐事。他身子弱,我就天天这么忍着哄着。这般工夫,哪怕是只猫啊狗的都早养出感情来了。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提起狗,想起才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越发郁闷。
鲁长庚偷窥一眼傅大人阴沉的脸色,怯怯道:“大人,依小人看——小人不会说话,说错了请大人勿怪。”
“依你看怎样?说吧。”
“小人来府里半年了,从没见过大少爷对谁不理不睬,还有那个,冷嘲热讽,更不曾见大少爷跟谁怄气……”
“老鲁,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