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小巧素净,这孩子真漂亮啊!
“嗯……”李泽衍嘴里正吃著,含糊应了声。
几天前他在街上看见她时就是那感觉!
那天他坐车後,一眼看见人群里的郭清河。
他自忖不会认错,女孩子长发及腰,穿了身精裁合身的瑰色丝绒棉袄和毛呢料子的百摺短裙,抱著书本站在马路牙子上。
周围的人们赶去年节采购,结伴而行大声说笑著,只有她孤怜怜,茫茫看著路前方,一双美目清澄楚楚。她这样子,与半年前帽衫仔裤蹦蹦跳跳的样子截然不同,这样子,脱去了原本的稚嫩,竟是绝丽!
当下李泽衍本要下来,但红灯转绿灯,站在郭清河身边的一个男子拉起她手!
李泽衍楞了下,视线中的两个人也就混入过马路的人群中。今天来拜见史老,他见著了那天的那个男子,不就是史老的机要秘书?
“小清河!”白厚儒抬头叫。
“清河,过来。”李泽衍拍拍身边,郭清河从书房里退出来,翦翦大眼瞥了眼白厚儒,依言走过去,挑了靠近他的位置坐下。
“你哥哥情况好点没?”他问她,一句话,女孩子就低下头。
“不哭,哥哥没事的,在一天天转好嘛,不哭,大过年的,不哭啊。”李泽衍赶紧揽住她,搂进怀里。
“不哭哦,哭心疼!”白厚儒正对著李泽衍,挤眉弄眼也来哄。
“见不到……哥哥……我想见他……”
李泽衍慢慢轻轻地抚平手里长长细软的发,揉著丝绒小袄下颤动的肩钾,再托起温软小巧的下巴,问道,“我可以帮你安排跟你哥哥视频,你想吗?”
“想!想!我想的!”郭清河一迭声叫。
“清河。”老人在上头唤她。
“嗳!”她答应著站起来,回头又看李泽衍。“谢谢李哥哥!”脆生生道了声谢,才抹了抹脸跑上楼去。
“嘿!”白厚儒咳了声,把某人意味深长得不能再深长的目光给拉回来。
“李哥,满意啦?走吧!”白厚儒伸个懒腰,自己这副小腰板被老头家的花梨木沙发给蹂躏得不行,弄了半天他才明白,坐了那麽久就是等小丫头这声谢不是?他可真是陪太子读书,无聊!
“急什麽。”李泽衍不急不忙吃他的红豆派,喝他的毛峰茶,再等了会儿,史老从楼上下来,清河跟在後头,抱著老人的大衣和围巾,看样子要出去。
“敏华做了点家常菜,让我来接您老去家里过年。”李泽衍迎上去,接下女孩子手里的大衣围巾帮老人穿戴。
“不了,跟小安说好晚上喝一杯,这就去了。”史老摆摆手。小安就是安恕方的老爹,共和国最後一位上将,今年都七十多岁了。两人几十年的朋友,早年安上将抗日,史老留学学法律,他叫他“小史”,他叫他“小安”,到现在还改不了口。
“您老喝酒当心身体,清河照顾著些爷爷。”李泽衍也不失望,反正他本就不是为这。
“我和清河的哥哥在上海见过一面,听说他出了车祸,您看,要不让清河去我那儿住一阵?”李泽衍扶著史老边走边说。
史老脚步停也不停,语气也无甚变化说,“你有那麽好心?”
呃──
李泽衍被堵到了。
白厚儒捂著嘴“吃吃”干乐,心想从小到大也只有这老头能让李哥变毛变色了!
“我这不是想您老过完年就回荷兰吗,清河一个人孤伶伶的,敏华说接来好有个照应。”李泽衍看看跟在後头的郭清河,笑了笑应上句。
“是啊,这丫头从小就没离开过她哥,这几天背著我老哭,心里不定多掂念哥哥呢!你尽早安排跟香港视频,让她跟她哥见一见说上几句,啊!”史老大步走到车前,关照完李泽衍,他坐进车後,让郭清河坐他身边,军车缓慢开下山,赶去安家吃年夜饭。
李泽衍在史家门口站了会儿,车子都开下半山了,白厚儒忍不住叫,“好冷哦!我们走了吧!”
李泽衍闷了半晌,也坐进车里。
车都开了下山,白厚儒留著心呢,见李泽衍突然提起了拳头,赶紧地缩去一角,“老狐狸!”李泽衍一记捶了椅靠上骂出声。
说起来史老和李泽衍辈份上还是祖孙俩,史老的父亲就是李泽衍的曾祖父,母亲是他曾祖父的第二位妻子,但这只是李氏宗谱上这麽记录,李泽衍藏了本曾祖父暮年时写的回忆录,曾祖父写,“我曾对德洁说依了瑶族人风俗我们的孩子可以不跟我姓,多年後我见著久镛,她嫁史世昌时怀著的我的儿子,她说久镛姓史,不姓李……”
因了这一点,李泽衍从没叫过史老一声“姥爷”,刚才嘱咐“清河照顾著些爷爷”,他也是纯讨好加试探,没想到史老活了八十多岁,做了六十年法官,岂是他揣摩的,一眼便看出他存的甚麽心思!
“算了啦,一个小丫头而已。”白厚儒哪壶不开提哪壶,撞上李泽衍枪口。
“那你呢?甩了那些个小明星,你倒是看中了哪家的闺秀?”李泽衍睨著他。
“我还是喜欢绯红,她够辣……”白厚儒诞笑。
“那你还不去香港。”李泽衍法外开恩,白厚儒感激顿首。
想一听说郭倾云出车祸了白厚儒就打算去香港安慰佳人的,早说小白脸不可靠,一会儿脚瘸一会儿胸骨裂了的,残废小样儿!
“叫你去有正事儿,逼一逼龙通生,那老头年纪大了胆小,你一逼他包准就想洗手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