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挣不脱,看着他,眼睛冒火:“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问得好!
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昨晚才上了床,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之间有一个儿子,我是你什么人?
你爱了我七年,我是你什么人?
厉仲谋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吴桐胸腔剧烈起伏,他却陷入沉默。她了解他,比他知道的更甚,这个男人的沉默,往往意味着对手的灾难。她意识到危险,本能地退后,想要开车门,为时已晚。
他瞬间攫住她,身影迅速向她笼罩下来。
吴桐唇上一疼,他将她推到车门上,狠狠吻住。她不合作,要咬他,被他捏住了下巴,不得不张嘴,纳进他伸过来的舌。
席卷一番还不够,他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不肯放过,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揽向自己,在她的肩头,胸口,大腿点火。
她始终没能推开他,是他自己最终放弃,她扬手要掌掴,被他架住手臂。
厉仲谋扭过她的脸,她看正视后照镜里的她自己:“是不是要我一一告诉你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她的披肩上,锁骨上,再往下,她被遮住的皮肤上,那一枚枚的吻痕,都是他要她看的证据。
“不过又是一场yī_yè_qíng,你想怎样?”
她仰着脸,冷眼和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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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_yè_qíng,没错——吴桐告诉自己——和七年前的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七年前,是他甩了支票给她,“请”她忘记这一切。而这次,是她自己离开,自己自己忘记。
厉仲谋死死捏着她的下颚。刚才他还想要和她一起吃早餐,现在却真想要弄死她。可她的眼中,分明写着:厌恶。
厉仲谋猛一闭眼,倏地放开她。忍着怒意,重新发动车子。
“我要回家!”
“我送你。”
骗人!吴桐看着窗外,这哪是回她家的路?
她不想跟他吵了。
酒精害人,从来如此,她着了自己的道了,能怪谁?
一路沉默,车子不知不觉停了,停在哪里?绝不是她家楼下。
不管哪里都好,吴桐现在只想下车,远离他。
可她开门的动作硬生生定格。
因为她看见窗外,不远处,仿欧陆的圆弧台阶上热闹非凡,欢乐的亲友,围住白色婚纱的新娘和黑色礼服的新郎,有人在拍照,有人等着抢捧花——
这是哪里?
倏忽间,吴桐脑子一片空白。
听见厉仲谋在她旁边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所以,这次由你选择。”
无爱承欢34
婚姻登记处门外,厉仲谋在等她的答案。
这三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日记本,每一页都承载为人母亲的辛酸,他并非真的铁石心肠,又怎会不动容?
每看一个字,他的心,就被酸涩的柔软多浸润一分。
童童无数次问起:爸爸,你什么时候和妈妈结婚?
孩子问得无比真挚,目光充满希冀。
每每得不到他的肯定答案,孩子总是一脸难过……
潜移默化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他,竟也开始思考婚姻的可能性。
他不希望童童不快乐。
他更不希望,她悲伤……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的时间,以为能够想出对童童、对她和他都好的解决方法。
偏偏这一次,他无法理出半点头绪。
他是厉仲谋,从来掌握主动权,但是这个女人,并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他猜不透她,也渐渐猜不透了他自己……
所以,这一次,由她选择,由他权衡,对女士公平一些,未尝不可。
许久,吴桐的视线才从那一对新人身上移开,她回头看厉仲谋。
“……你爱我吗?”
他明显愣了一下。
“这并不是我们这次讨论的话题,你只要……”
她直直盯着他眼睛,不肯罢休:“爱吗?”
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做什么?厉仲谋有些无力地抚额,语带安抚,尽量劝哄,“童童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你也需要童童,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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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
“吴桐!”
“……”
“……”
“你不爱……”她兀自摇摇头,像是终于了解,声音很轻很轻,最后笑一下,推门下车。
没有半分流连。
厉仲谋瞥一眼后视镜中她远去的背影,思维顷刻翻涌,一咬牙,开门追出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爱或不爱,与我娶不娶你有什么关系?”
厉仲谋心口泛起一丝愠怒,又不忍对她发脾气,只能尽量平心静气地。
这女人偏偏不领情,“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娶我!?”
她近乎尖叫,周围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对争闹不休的男女。
他神情顷刻间冷下去,声音越低,越怖人:“不要咄咄人。”
“是你欺人太甚!”
夜间予取予求的温柔乡,光天化日之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