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他亦点头,忽然上前,到他面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我是嬴政,我想着见你,想了十年,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弟。”
“你回来,是要做太子的,你会不会杀了我?”那年,很多人都对他说,王兄回来,他就命不久矣。
“我为什么要杀你?”他摇头,目光很坚定。
“我没想过要跟你争王位,但要是,我做了错事……”
“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你!”
“王兄!”他第一次开口如是称呼了他,他看见他的眼睛里,灰色的亮泽在霎那间扩散,晕染,学他一样,他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凛色道,“以后,我和你一起,守护你的王位,守护父王的大秦。”
三年前的俘获 (8)
“王位不需要守护!”他却笑起来,笑的肆意流转。
……
(六)
连续许久的心情烦躁,让整个长安君府都变的气氛凝重起来。
成蛟第三次去半空中的那座阁楼,夷玉的手里是几张晒干的莲叶,莲叶泡茶清热降火,应该可以祛除湿疹,成蛟看着她把干燥的叶片放进滚烫的热水里,连续晃动多次,他也不多语,等莲叶泡绿,泡清,夷玉又将水杯递到他面前,问:“喝吗?”
成蛟接过,眯眼看她的脸,世间情,一个人受到另一个人的吸引,不过是霎那间的不知觉,自从上次之后,她在他的记忆里,不禁留下了异常的印象,她让他琢磨不透,她劝止她用铅制的器皿盛酒……看她淡定的眼神,成蛟端起杯子,仰头喝下那一杯带有一些清凉涩味的莲茶。
第四次到阁楼寝房,夷玉斜坐在走廊尽头,面向着碧空蓝天,手指拨弄着放在石桌上的古琴,随着她手指的跳跃,悠扬清脆的琴声,时而欢悦,时而慵懒,又时而哀伤,她纤细的背影,让成蛟逐渐迷离,他震撼她指尖散发出的强烈张力,她一垂到地的长发,在风里胡乱飞扬。
“这是周南!”知道他在背后,她怅然说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水永矣,不可方思……”
第五次见到,是夜晚,夷玉躺在长椅上,刚沐浴完毕,身着薄纱一样的轻绸,影影绰绰,手里却随意翻阅几片竹简修成的书,她懒散魅惑的身姿,毫不保留的倒映在门口成蛟的眼里,男性的yù_wàng,在一瞬间挺立。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强行占有她的身体,而是到她腿边,想要温柔的抚摩,然而她却突然拉住他的大手,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拒绝:“今晚,我月水来了,不想弄脏了你。”
成蛟的身体随即绷直,半晌,他才终于忍住最本性的冲动,抱起夷玉,到床榻上躺下,而自己则躺在她的身侧,这一夜,成蛟几乎未眠,与他同床共枕一夜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第六次,仅是隔天,成蛟从外面回府,直接去她住的走廊深处,到房内,他看见她在窗前作画,他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却冷不丁的,看见她的丝质画纸上,是一个瘦削男人的画像,男人细致的五官,在她娟秀的笔下,仿若有着灵魂的生命,一双眼,温润有情。
“他是谁?”他冷声问。
“我牵挂的人,也是和我,彼此深爱的人。”夷玉笑,笑是给画像中的韩非。
短暂的沉默,一瞬间的爆发,成蛟的淡淡情意突然被一腔愤怒代替,他火道:“我的女人,竟敢牵挂别的男人,你,是不想活了吗?”
三年前的俘获 (9)
“你的女人?你以身体圈属你的女人?”夷玉淡然摇头,“他才是我初拥的男人,他让我从女子变成女人,他让我第一次的感受属于男女之间的欢愉,真心真身的投入……”
“啪——”
一声巨响,他沉重的一巴掌甩在夷玉的脸颊上。
“贱人!”他吼。
“我忽然厌倦了和你周旋!”夷玉脸色不变,“我甚至不想再跟你说一个字,因为从一开始,你就让我不屑。”
……
这一句话,至此拉开了两个人的帷幕。
她不再对他开口,她不屑瞥他一眼,他每日每夜疯狂的凌辱,想要彻底征服,却不知不觉中让他陷的更深,她的痛苦,让他更伤,已经说不清他的痛始于何时,是在漫长的掠夺和折磨之中,还是在快感与愤怒之中,总之他一天一天的沦陷了。
直到三年后,冬天的一个早晨,他从熟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苍白的太阳光,这束太阳光穿越窗户的缝隙照s到床榻上来,照在她的脸上,她干净的睡脸,少了白日对他的傲慢,看起来像屋檐上的雪,长长的头发,有几屡压在他的身下,三年,每夜,习惯了有她,即使她永远背对着他,靠墙沿而睡,但是每到早晨醒来,他能看见的,还是她毫无戒备的睡容。
三年,恍然一梦!
突然想,就这样吧,白头到老,哪怕继续折磨,他也不想放手。
被他凝视许久,夷玉终于睁开双眼,然而迎面的那一点阳光,让她又立即下意识的闭目,有些刺眼,再次睁开眼时,身边的成蛟已经坐起,背对着她,久久,